“钱哪里来的?”
一琛眼神乱瞟,朝一旁的周轻泯踹了下,“你说话啊。”
“哦,我们几个斗的。”周轻泯的眼神也有些乱瞟。
顾溪来回盯着两人,“偷的?”
“瞎说什麽呢!”周轻泯大着嗓门吼,“我又不是小偷!”
“你也不是没干过。”
“你别瞎胡说八道,初中那会也就偷了我爸一点生活费,谁让他那麽小气的!”
顾溪沉了下,把黑塑料袋缠好塞到周轻泯手里,“不管这钱你们哪里来的都还回去!”
一琛直接哭了,嚷嚷着:“你这人怎麽这麽轴呢,钱不要你还的!”
“朱一琛,你们救的了我一时救不了我一世。”
她死活不肯要哪个钱,把两人赶上公交车又在学校公交站台赶下去,自己一个人去了银行。
早上给表姐打电话借了两百块,取了钱去火车站买了一张票,她没跟一个人说就离开了家乡。
第一次坐火车,二十几个小时,白天吵吵闹闹,晚上各种气味交杂在一起。
她把自己蜷缩在靠窗的角落位置,尽量不和旁边的大叔身体贴到。
半夜里,浑浑噩噩快要睡着了,肩膀上一沉吓得她惊醒,发现大叔的脑袋落在肩膀上。
她唯唯诺诺一阵,小心翼翼挪肩膀,对方的头跟着挪,不死心的要把她的肩膀当枕头。
那一刻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本身就不爱和人亲近,哪里经历过这种。
但又不敢开口呵斥对方,人家就是睡着了不知道脑袋撑不住,没想把她怎麽着。
“喂!”
对面的大妈突来一声吓得她跳了下,一脸惊恐看过去。
大妈沖她咧嘴一笑露出大黄牙,见她身边的男人没醒,就是一脚过去。
多年后与挚友相见
中年男人被踹醒了,瞪向对面的大妈:“你有病啊!”
“你个老不要脸的别吃小姑娘豆腐!”大妈撸起袖子站起来,拽着中年男人的衣领给人拽起来,“我要和你换座位!”
“有病吧你!谁要和你换座位!”男人脸上肥肉抖了抖,捏起了拳头。
顾溪脑海里浮现出顾宏红着眼睛打周小萍的画面,慌张地拽住中年男人的胳膊,被一手肘撞在脸上疼得眼泪掉出来。
“打人了啊!”大妈喊来围观的人和乘务员。
乘务员调解完三人的纠纷盯上顾溪,严肃地皱眉问:“成年了吗?”
“……”顾溪想一口说成年了,但是却哑巴了。
她看见车厢另一头有乘务员在检查身份证,这年头不用身份证就能买到火车票,拿着火车票能进车站,但是上了火车会定时抽查身份证,没有坐过火车的顾溪不知道,以为单凭t一张火车票就能顺利到达有表姐的城市。
“小姑娘你跟谁来的?你家长呢?”乘务员的语气更加严肃,周围的人都盯着她让她脸蛋火辣辣烧起来。
有人说从她上车就没看见她的父母,有人说还以为坐在她身边的中年男人是她爸。
七嘴八舌的,乘务员拧着她的胳膊把她拽到宿营车,和好几个乘务员围着她问东问西。
渐渐地顾溪情绪爆发了,“我是出去打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