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因为郑淙,才让许嘉这样的?
这个想法,让她心绪难平。
真是孽缘。
她本是想当红娘给他们牵线,谁知这根红线被郑淙扯断,硬要绑到她的手上。
她揉了揉眉心,疲惫道,“我大概知道为什麽了。”
夏昭问:“接下来你想如何应对?不论你想做什麽,我都支持你。”
“自证清白不易,我好歹还是堂堂郡主,在结果出来之前,恐不会对我有太大影响;只是连累了秦博士,他担着洩漏考题的污名,被停职閑赋在家。”
夏昭看着她,替她着急:“你还有閑心担忧别人,倒是一点也不担心自己。外面那些谣言短短一天,都传成什麽样了?恨不得把你说成与秦修有染,什麽权色交易,可难听了!”
听后李泠噗嗤一笑,“我是‘权’,他也没‘色’啊。什麽权色交易,有辱斯文。”
她说得风趣,毫无芥蒂,夏昭也忍俊不禁,“你还笑得出来。”
李泠摊手:“不然呢,我应该要死要活吗?从前我的身世被人议论的时候,什麽难听的话没听过。无所谓了,随他们说去吧,左右我也没什麽好名声了。”
“你真就什麽都不做?”
“不做,又不耽误我什麽,再有我做什麽,都会被当成以权谋私,阻拦真相;谁主张谁举证,让绳愆厅自个儿去查。”
她还有一个私心,她的名声差一点,再差一点,郑家就更对她多了一份不喜。
日后,郑淙就彻底没有了任何妄想和她在一起的余地。
只是要连累了秦修。
罢了,日后等这风波过后,她真的以权谋私,给他谋一个好差事予以补偿,也就够了。
第二日散学之后,李泠申请回家不住宿。
离开国子监,她就找人打听,去了秦修家登门致歉。
辗转到了他家,见院门紧闭,李泠上前叩门。
隔了一会儿,门从里面打开,见到是她,秦修有些意外,“找我何事?”
她拎着一手的东西晃了晃,“昨日之事,影响到你,我很抱歉,今日特来登门致歉。”
他望了眼天色,琢磨着她一个人出现在这里,进来后再说些话,再回去时天色彻底暗淡,她就看不清路了,于是掩上半扇门,淡漠拒绝:“不必了。郡主若知瓜田李下,此刻就不应该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