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些私语,不大不小,但足以令人听见。
夏昭心生恼怒,警示周围那群也都戴着面具的人:“妄论天家,当心祸从口出。”
李泠拉她走出此地,似不在意得说:“他们说就说了,又伤不到我,你别替我生气,气坏身子是自己的,不值当。”
她摘下脸上的面具,“我之前不敢出府,怕的就是这个,如今出来了,听见这些议论,却也没觉得有多难堪。人活一世,要是连些许流言蜚语都承受不住,那我此后又能干成什麽。”
夏昭仍旧担心的看着她,怕那些流言会伤到她,便提议道:“你能这样想就好,阿泠我们回去吧。”
李泠轻快道:“嗯,回去,上元花灯,年年如此,也没啥好看的。”
话虽如此,可是长安灯会,万人空巷,不是说说而已。
明明她从前也很喜欢看花灯,每年上元夜必要去猜灯谜,赢得头筹,再熬到半宿也要等到鳌山灯上来,看完后才意犹未尽地回家。
今夜,大抵是心境变了,她只觉得灯会嘈杂,花灯也索然无味,便于夏昭同乘离去。
因为夏昭此次留下,是读书之故,夏弋难得大发慈父心肠,花重金特意为她在离皇城近的地方,置办了一座别院。
用他的话来说,她久留长安,寄人篱下多有不便,还是得有自己的居所,才不会被京中贵女们看轻。
李泠先送了夏昭回去,而后才回公主府。
一回去,就见到郑淙坐在大厅,黑着脸等她。
她问:“你怎麽在这?许嘉呢?”
郑淙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扯了扯嘴角,“你倒是对别人好心,不声不响又将我卖做人情。”
“什麽卖人情,”她眼皮一跳,连忙解释:“刚才人好多,我不慎与你们走散了,逛了几圈就回来了。你是什麽时候回来的?”
“早你一刻钟回来。”
方才送完许嘉回去,他又返回夜市,找了几圈,奈何茫茫人海,找不到她,郑淙才回公主府守株待兔,等她回来。
见她平安回来,他起身,从旁边案几上拿过一个长长的锦盒塞给她,“给你的。”
“是什麽?”
“打开看看。”
她打开,见里面是一尊栩栩如生的飞天仙女像。
想起上辈子那年上元,他也对一尊飞天仙女像情有独钟,怎麽如今还送给她了?
李泠不解何意:“这不是你喜欢的吗?送我做什麽?”
他望着她,也是困惑:“上辈子清州一事,你在河中撞到了脑袋,忘记了很多事,我还能理解,可是现在,这件事并未发生,你为何也忘记了?”
她瞪大了眼睛,在也脑中思索,“忘记了什麽?”
他摇摇头,无奈一笑:“没什麽要紧的,想不起来就算了,我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