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纱轻盈又繁丽,如同一幅优美的画卷铺叠开来,细腻地描绘出宁姿玲珑有致的身姿,上绣的祥云图案显露着典雅的古意,值得一提的是领口、袖边、裙身上坠了许多璀璨的碎钻,如清晨露珠般剔透清澈,奢华又梦幻。即便如此,没有夺去新娘分毫的光华,她容颜秀美,难得上了稍浓一点的妆,像画中仙,美到失真。
燕老板满脸笑容,赞道:“没辜负我的一番心血,唯有你这样清丽脱俗的大美人才衬得上这身婚纱。”
宁姿发自内心感动,看着慈爱的燕老板,感觉自己像又回到小时候,受到长辈的关爱,“您费心费力了。”
老人家调皮地晃了晃折扇,“我之前推脱是逗弄霍辞那小子,好叫他常来陪我。其实我把他当作自己孩子疼爱,把你也看作自家闺女,你们的礼服自然由我负责,否则我还不高兴。”
宁姿心头一片酸软,“这话是您亲口说的,不能反悔,我心里也把您当作自家长辈来看。”
“如果你不嫌弃,待会儿上台,就由我代行父亲之职把你亲手交给那小子。”
“是我的荣幸,实在感谢。”宁姿眼眶一热。
一旁的钟姨妈见了,赶忙拿纸巾替她小心拭去眼角的泪珠,“可不能在这时候哭,妆都化好了,哭花了眼,让宾客们看笑话,快忍一忍。”
宁姿仰起面,破涕为笑。
“给你讲一桩趣事,钟大风还记得吗?就是大闹你订婚宴的无赖二舅公,他听说你嫁的男人有本事,吵嚷了半个多月说要来看你们,实际是捞好处。后来又说定在婚礼当天来,非要找你们讨个大红包。”钟姨妈边说边摇头。
宁姿对那人印象坏透了,也不打算顾什麽亲戚情面,就算来他来,也绝不放他进门。这一回婚宴,宁姿的亲戚那边只请了关系比较亲近的,閑杂人等一律没通知。
“前几天,他久不归家的儿子露面了,在外面欠了一屁股赌债,穷途末路回家避一避,结果不知怎麽的,把老头子藏了许久的钱给找着了,拿出去又是一顿赌,输个精光。这会儿,爷儿俩互相掐架,也就忘了出门的事了。”钟姨妈说起来都觉得可笑,“他那儿子铁了心赖在家里啃老,有这小无赖在,老无赖的清静日子也就到头了。”
“恶人自有恶人磨。”宁姿叹了声,听见门外有喧哗声,好奇地转头望去。
钟姨妈笑容灿烂,“新郎官来了,我得去门口拦一下,不能让他轻易进来。”话音才落,她擡脚就向门口沖。
房间门口聚了许多人,叶丽佳、文成、董筱三人并排站中间,形成一堵人墙,把门给封住了,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气的笑容。
霍辞停在他们面前,一身剪裁合体的礼服将他本就优越的身材衬托得更加笔挺,袖口及衣摆处绣有浅蓝色的山海飞鹤,比碧水山川更显清妙风雅。脖下方闪烁着群星般辉芒的领带更是点睛之笔,正是宁姿送的那一根。
钟姨妈掩嘴笑,“小青年们可拦好了,不许放他接走新娘。”
“您就放心吧,我备了好些刁钻的游戏,不过关,就过不去。”叶丽佳兴沖沖应和。
董筱也跟着笑,“我和文成也出了几道题目。”
他们皆是有备而来,霍辞却丝毫不慌,采取逐一攻破的策略,先对叶丽佳说:“介绍下,这位是我的合伙人刘成,哥伦比亚大学ba,主攻工商管理。他身后是红云堂创始人,听宁姿说你们都爱用这个品牌的护肤品,应该有共同话题。侧后方那位是万宁商城的ceo季弘新,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也是我的好友。他们都是今天的伴郎。”
叶丽佳眼都舍不得眨,目光在这帮年轻有为的青年才俊间扫来扫去,眼花缭乱。
刘成笑着说:“这位可爱的女士,我们很想和你聊聊天。”
“我有空,聊什麽?”叶丽佳被美色所迷,完全忘记自己的使命,身体很诚实,已经站在了伴郎团那边。
董筱无奈摇头,“真没用,我和文成可没那麽好糊弄。”
文成上前一步,配合她的话,一副要和霍辞强硬到底的样子。
“霍辞。”人群后的屋子里传来一声清脆柔缓的声音,身着白色婚纱的清雅佳人出现在衆人的视野里,后面是漫漫曦光将她簇拥,晃眼间,仿佛来自九重天上的女神降临凡尘,给人以美至震撼的视觉沖击。时间仿佛被静止,所有人都没出声,安静得落针可闻。
宁姿如画般娇妍的脸上绽放出纯真的笑容,“领带很衬你。”
霍辞的眸中盛着洁白的身影,对上她含笑的目光,心口柔软得一塌糊涂,似化了水一样,快步迎上去,与她面对面,“你的裙子很美。”
“只是裙子?”她不大满意,追问。
自窗口涌进来的日光盛灿,照得人面庞发红,霍辞清了清嗓,回应,“人更美。”
钟姨妈恨铁不成钢地拿胳膊肘轻捅了下宁姿的腰,脸上的笑容却越发明快,“瞧你个没出息的丫头,我们还没怎麽为难新郎官,你怎麽自己跑出来了?”
宁姿笑盈盈答道:“今天打扮得很好看,我想快些看到他的反应,这叫女为悦己者容。”
董筱直摇头,“白费我们辛苦搜刮来的题目,谁能想到你这麽急切。”
同样急切的事还发生在婚宴现场。
宴会厅被布置得繁华绮丽如幻境,以“月亮”为主题,色调是高贵典雅的淡金色,光影效果堪称震撼,令人感觉仿佛真的置身圣洁月宫。
而最美的那一弯“月亮”正坠在新娘瓷白柔美的颈间,正是新郎曾赠予她的“月柔玉净”。宁姿的腕间戴着“一见倾心”红宝石手链,从头到脚所有穿戴配饰都是他精心挑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