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月陪伴裴璟的这几日里,回想她苏醒后发生的种种,其实这一切的都是有迹可循。
每一次他出去执行事务之后,回来总是一身的伤。
是她,只顾着和他谈情说爱,没有在意到这些事情。
看着宝月自责的泪水,裴璟难掩心疼地用衣袖替她细细擦去。
可是这泪水几乎浸湿了他的衣袖,都还没有丝毫要止住的趋势。
裴璟扶着她的脖颈将人搂入怀中,在她耳边低叹道:“不告诉你,就是怕你自责。”
“可是,宝月,为你入帝祠一事,我心甘情愿。”
入帝祠的那一刻,裴璟就感受到了帝祠对他的警告,但他还是毫不犹豫地扛着帝祠对他的惩戒,走到了宝月床边。
在见到她之时,他就知道,这一切都值得。
宝月的手轻轻搭在他的胸前。
她擡头问他:“疼吗?”
哥哥说,他每一次调动裴家家像,都会带来国像的万箭穿心之痛。
“不疼。”裴璟没有丝毫犹豫地回答她,“远远没有当初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时,那种锥心之痛。”
当年的分别之痛,如今的自责之痛,在这一刻统统爆发,将宝月淹没在伤痛的情绪当中,无法自拔。
裴璟手足无措地看着宝月豆大的泪珠继续落下:
“怎麽越哭越厉害啊?”
正当他想着如何将面前的少女哄好的时候,就被她紧紧环抱住腰。
宝月将脑袋深深地埋在他的胸膛处,感受着面前少年的心跳声。
许久,裴璟听到她带着哭腔却格外坚定的声音响起:
“阿璟,以后的所有事情,我们都一起面对好吗?”
示主权
帝都内。
西陵明听到有人进来的声响,却连头都不擡一下,低着头嗤笑道:“陛下又来这暗室,不怕污了自己的眼吗?”
而回应他的却是一道女声:“阿明。”
西陵明身体一僵,顿时低着头狂怒道:“出去!出去!滚啊!”
“阿明。”
虞淑婉又喊了他一声。
这一次,西陵明倒是安静下来了,却死死地低着头。
除去百年前明兰山庄一事,这是虞淑婉千年来真正地面对西陵明。
他异常苍老的脸庞就是因为早年里啓用西沙国禁术,受到了反噬才会如此。现如今,在这暗室里被关了百年,他原本还是黑色的头发也彻底变得雪白。
远远看去,与一个垂暮老人并无区别。
虞淑婉道:“阿明,只要你收手,陛下定会留你一条性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