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是因为梦到一些不该记起的,本该尖叫著嗷喊著,声音却拼尽全力怎麽也吼不出。
我猛的从床上坐起,脸涨得通红,满身的汗,看到坐在床边手裡拿著汗巾的人,愣神瞭。
他依旧是我晕倒前的样子,紧锁著眉,不苟言笑,眼裡却压抑克制著许多,见我醒来,有些惊喜。
他伸手过来,想要帮我拭汗,我一偏头,躲开瞭。
他收回手,握成拳头藏于身后,还是那副高不可攀、冷不可近人的样子。
我听见他轻轻的冷笑瞭声,“想死?没那麽容易。”他的声音仿佛淬瞭冰,又仿佛从地狱裡蔓延上来,“你这一辈子都逃不掉瞭。”
我抬手擦掉脸上不知是汗还是泪的东西,紧抿著唇,倔强的看向他,或许是太委屈,或许是太害怕,眼裡涌起水雾,想要怒瞪他都做不到瞭。
他忽然笑瞭,肆意的、轻松的笑,而后是来自胸膛的,热烈的、放肆的笑。
他越是笑得厉害,我的眼泪啪嗒啪嗒的掉的厉害。我这不值的一生。
我在摸清他并没有杀我的意思后,行事也大胆瞭些,开始同他冷战。但无非就是不看他,不听他,无视他的存在。
等到身体好的差不多,大庆已入冬,他不允许我出去,我隻能独自一个人在小院裡闲逛晒太阳,幻想有一天芙蓉能笑著推门进来,笑嘻嘻的来掐我,然后抱著我说“小可爱啊,你好惨”。
隻是偶尔有时候,他会陪我站在院中,有时并肩,有时离我几步之地,同我一起背著手仰头看天,不想看他时我就闭上眼,然后一同沉默。
腊月过半,芙蓉还是没来看我。她是不是忘掉我这个朋友瞭,我想。
有一天,丫鬟长清实在是忍不住瞭,悄悄对我说,“姨娘啊,别等她瞭,她来不瞭瞭,王爷知道你出府是她的手笔……”
我失去瞭唯一的朋友,在这裡。
我想不出芙蓉最后一刻的恐惧和痛苦,想不出她为什麽要为我豁出性命,我想要大声痛哭却哭不出来,隻能疯狂砸摔著房内的东西。
他闻声而来,却也隻是沉默的看著我发疯。
我回头,看到他眼底的冷漠与无动于衷,顿感无力感,洩劲瞭一大半。他是谁啊,他怎麽会把人命放在眼裡,我又是谁啊,却妄想从他那裡讨一分特殊。
我流著泪一直笑一直笑,摇摇头,毫无留念的往地上倒去。那满地的碎渣瓷片,请结束我稍有姿色却不堪如此的薄命。
他慌神瞭,踏著满地狼藉进来,在我的脸即将插进瓷片的那一瞬将我拽瞭起来。
我泪眼婆娑的看向他,用眼睛求他别救我、放过我,他眼裡已然没有瞭上次救我时的疼惜,满满的都是怒火。
他一挥手,侍从将长清压出去并掩上瞭门,他看向我,狠厉又无情,“你是真不知好歹。”
我被他扛起来,然后甩到床上,没等我爬起来,他一手摁住我,一手撕掉我的外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