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是很自我、很不讲道理的生物。
五条悟总忍不住,更恶劣、更坏心眼地逼着她绽放更多,让那具纤弱轻盈的身躯开出惊心动?魄的娇艳花朵。
从少年到青年,从情窦初开到得偿所?愿。
他花费了整整十年,也错过了整整十年。
脚下是走过成百上千遍的青石台阶,少年时他与好友意气风发?揽肩而走,青年时走的走散的散,他独自一人拾级而下。
细细数来,他身边熟悉的面孔竟已不剩多少。
一路穿过朱红鸟居,五条悟漫无边际发?散着思绪。
他抿着唇,掌心托住怀中女人的后脑勺,像闹气脾气的猫咬住不肯松嘴的玩具那样,倔强而小心地,将由希往自己心口按了按。
……
走至山脚,伊地知的车早已等候多时。
五条悟拉开门,瞥见车内那一抹耀眼鎏金。
他神?色微微一顿,视线越过副驾驶席,去看把着车盘,流着涔涔流汗,表情欲哭无泪的伊地知。
“五、五条先生,抱歉,我有劝过……”
一个是顶头上司,一个是憧憬的前?辈,伊地知尴尬又慌乱,感?觉胃又开始隐隐作痛。
五条悟慢悠悠收回目光,食指轻敲车门,笑了下,云淡风清:
“唔,也不用特地来送吧?七海海。”
那抹鎏金微微转过来,七海建人摘下眼镜,随意从手边抽了张纸巾抹了下镜片,狭长眸子倒映在镜片上,照出一片雪亮的平静。
“请容我更正一下,不是送,而是一同前往,五条先生。”
五条悟挑眉,不置可否地笑笑。
他轻悠悠合上门,绕到后车,将怀中女性?送进去,紧跟着自己坐到她身侧,大掌揽过她的头,小心?把那颗毛茸茸的银脑袋放到自己肩膀。
七海建人撩起眼皮,透过车内后视镜,与唇角含住轻佻笑?意的男性?对上目光。
谁也?没有率先移开?视线。
五条悟交叠着两条长腿,黑色制服裤笔挺干净,散发出名贵味道的切尔西靴在半空有节奏地轻晃。
他看起来太过放松肆意,若不是车内空间?对五条悟而言太过狭小,七海建人毫不怀疑,这位我行我素的高专前辈会直接将腿翘上前座背椅。
“呀,没想到七海海这么担心?我,人家很感动喔?”
“说起来,我有件超超超——前卫的老虎印花t恤呢,是店家的赠品啦。作为回报,这件就给七海海……”
“我不需要。”
五条悟顿了一下。
“唔,是不喜欢吗?遗憾,我明明觉得?还不错呐。”
“既然这样,那就换成印有印尼迷彩猴子的卫衣……”
“请五条先生自己使用?。”
“姆姆。”五条悟像河豚那样,慢慢鼓起脸颊,“居然连这也?看不上,真?是贪心?的后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