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
金溟正要开口,就听海玉卿问:“花花?”
“你还说,还不都是因为你。”华南虎手上不停,把烤熟的肉源源不断放在树叶上,又把串好的生肉源源不断往架子上搭,抽出空来便蹲下来继续串肉,动作熟练流畅。
“……”海玉卿瞪直了眼,立刻冲金溟摇头。
它又没抓华南虎的媳妇儿,怎么还赖上它了。
“打架那天,我在后面喊你不要进林子,死活喊不回来,急得正在外面打转儿,结果不就地震了。我看林子里几十米高的树都倒了一大片,又老见不到你出来,只好进去找你。”华南虎刻意强调,“我多少年没回去过了,都是为了你。”
“米”!
又一个计量单位,现代词汇。
海玉卿不耐烦地“嗯”了一声,请说重点!
“结果还没找到你,就听到我哥哭丧似的嚎起来,我以为他也被砸了,就先回了趟家。”华南虎摊开毛都磨秃了的爪子,指缝里的还残留着泥,“就被他扣下当苦力了,我媳妇儿跟着来找我,就一起扣下了。”
原来林子里的那只老虎,是华南虎它哥。
金溟小心翼翼地引着华南虎继续说,“当苦力?”
“他家祖坟塌了,但凡能刨土的,都被他扣下挖他那宝贝祖宗去了,六天五夜,歇都不让歇。”华南虎满脸是对独裁者的控诉,落井下石似的,“这回彻底埋了,我看他还有啥再坚持的。”
难怪蜜獾和华南虎都是一身的土,果然是被扣在工地当黑工了。
“……”金溟仔细看了看华南虎,没从这张虎头虎脑的虎脸上看出一丝忧伤,甚至还有一点幸灾乐祸,“你哥的祖宗,不是你的祖宗?”
“……”华南虎愣了两秒钟,抬起爪子欲盖弥彰地舔了舔,“我和他分家了,他把我驱逐了,以河为界,我不能回去。”
所以连祖宗都不认了?
华南虎是独居动物,即便是一窝的兄弟,成年以后也会独自开拓自己的领地。这一点常识金溟是知道的,但怎么从华南虎的阐述里,感觉又不像这个意思。
而且,祖坟?老虎是家族埋葬吗?老虎死了还会被收殓?
金溟忽然感觉自己的知识不太够用。
华南虎站起来,有点手忙脚乱地把烤好的鹿肝和鹿心拿下来,又默默把整条鹿腿串起来,将一侧三脚架上的湿木头撤下来,架上鹿腿,更认真地烤起来。
金溟还在琢磨刚才的话,忽然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就见海玉卿叼着一串烤肉递过来。
金溟下意识接过来,才发觉那是刚才海玉卿和华南虎争夺的鹿心。
“你吃吧,你不是想吃这个?”
海玉卿睁着亮晶晶的眼睛看他,“给你,心,可以许愿。”
原来是为他要的,连爱吃的鹿肝都可以换。
金溟顿时感动得想把海玉卿抱进怀里rua一顿,但是——他不爱吃内脏……
“我现在没有愿望。”金溟不想太伤孩子的心。
“没有?”海玉卿亮晶晶的眼睛里有一点失落,“今天有心,没有愿望。”
金溟,“……”
怎么感觉自己有点愧疚?
“你吃,我许愿。”金溟慈爱地摸了摸白脑袋,“让我们家小玉卿的翅膀快点好起来。”
“呕……”闷头烤肉的华南虎终于听不下去了。
苍天,为什么要让他经历这些。
想老婆~
时隔六天,海玉卿和金溟终于吃上了一顿正经饱饭。
见两只鸟吃得油光满面,速度开始慢下来,华南虎便不再继续烤,而是把剩下的生肉全包进鹿皮里。
“这些不烤熟吗?”金溟问。
生肉可没烤肉扛放,还拿鹿皮捂着,就算现在晚上凉快,恐怕也放不住。
“那边不吃烤肉。”华南虎忽然想起什么,叮嘱道:“今天我给你们烤肉这件事,谁也不许告诉,小白龙也不许说。那年给玉卿偷偷拿了一块烤肉,银角追着我打了半年,差点连这里都不让我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