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雕的黑羽毛整整齐齐铺在最上面。
“这是你……身上的羽毛?”气质拿捏得很好,但表情管理不太到位。
蛇鹫才正常了一会儿,五官又开始乱飞,可惜了那副甜美的嗓音,吃错药似的忽高忽低。
“应该……是吧。”
金溟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半长不短稀稀拉拉的羽毛,感觉无法反驳。但显然事实的复杂程度和这位孔雀公主现在脑子里想的应该不一样。
“啊。”蛇鹫双翅捧心,大眼睛里仿佛已经热泪盈眶,“太感动了。”
“不是!”
金溟期期艾艾半天,总不能直接承认自己打不过床上趴着的那只小白鸟,被它薅成了秃毛鹰吧。
然后他还欢欢喜喜地废物利用,拿自己的战败羽毛给胜利者做了一张床……
他之前怎么能想到这么“奴”的事会被别的鸟看到。
这让他以后怎么做鸟。
金溟脖子一梗,闭着眼道:“感动个屁,不是我自愿的。”
“不是自愿?被迫的……”蛇鹫的大眼睛瞪到极限才想起来眨了眨,尖喙张张合合,“还是强制啊!”
那声音因为抑制不住的兴奋而有点颤悠。
蛇鹫满脸都是“自家的小白菜终于会拱猪了”的欣慰表情,悄悄递给白隼一个眼神,仿佛在说,“优秀!”
金溟有点跟不上蛇鹫的思维,也转过头,求助地看向白隼。
找你的,你来搞定啊!你倒是说句话啊!
金溟只是话痨,但不是社牛。
他做人的时候根本没什么机会和同类社交,只能跟不会说话的小动物逼逼叨,以至于——现在根本应付不了这样一个思维明显和他不在一个位面的……同类。
然而同时接收到两方暗示的白隼,直接把头扭到了一边,两只黑眼睛一动不动盯着石壁,专心致志研究路过的蚂蚁,表示自己群聊已下线。
平时遇到这种情况,它一般就是一言不发,只需双翅一展,便能获得一片清净的天空。
没有任何一只鸟能比得上它的速度。
只要它飞得够快,深井冰就追不上它。
但现在……且不论它飞不飞得了,问题在于,它为什么要走?
这里和它平时随便一落的树枝不一样,金溟叫做“家”。
显然该走的另有其鸟。
该怎么让蛇鹫走?
白隼对着石壁冥思苦想,打一架?
白隼迅速对敌我双方目前的实力做了判断。
淦,在地上它不一定打得过蛇鹫。
而且,真打起来它还有金溟这个战五渣帮忙给负加成……
现在这样的情况,到要拼命的时候了吗?
不停使眼色的金溟忽然从白隼面瘫高冷的脸上瞧出了逐渐不友善的表情。
他立刻清了清嗓子,琢磨着措辞,“孔……孔雀……”
太羞耻了,实在叫不出口。
八十年代都不用这种网名了。
“叫我孔雀就行。”
蛇鹫眨巴着大眼睛,凑到金溟面前,十分憧憬的模样,仿佛在期待金溟自曝大瓜。
“你来是……什么事?”金溟感觉到白隼已经开始在暗暗磨喙,虽然不知道它们到底什么关系,但安全起见,还是快点送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