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多亏父亲教育得好。”
“你说你这么像我?,你觉得你真能当一个好的爱人吗?”岑老爷子?惬意?地呷了口已经彻底冷掉的好茶,好整以暇地望着威风凛凛的容清杳。
“你什?么意?思?“
“其?实我?和你妈妈当年?也爱得要死要活,患难与共,有一年?冬天下冻雨,你妈妈得了肺炎,我?们住得太偏僻,又?没有车。是我?踩着冰水把你妈妈送去十里外的医院的,我?那时?候一点?不觉得冷,只想要把你妈妈送到?医院去,至此我?还留下了病根,这双腿只要天冷就疼痛难忍。”
“我?为你妈妈所做的事情太多了,你看这么深的爱,这么矢志不渝的爱都?能被消磨,你凭什?么认为你的爱不会呢?”
容清杳一开始还轻轻皱眉,听到?后?面不由?得含着一抹轻蔑的笑?。
“你这一辈子?都?在做计算题罢了。”
岑老爷子?并没有明白容清杳的话,只是见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女儿已经往外走,便高喝一声:
“那你又?是在做什?么?”
容清杳不想回答,径直向门口走去。
“清杳,爸爸送你最后?一句话,莫让情误事,古往今来没有哪个能成事的人,是耽于情爱的。”
“那是你们失败的遮羞布。”容清杳意?兴阑珊地回望了父亲最后?一眼。
她以前熟读史书,历史上多少人以“耽于情”作?为自己失败或野心的借口,亦或只是因为懦弱,不认为有任何感?情值得一个人用一生确信。
容清杳从老宅里离开时?,终于叹息出声,远处天光普照,仿佛是山川大河的落幕,又?像是新生绿芽再次生长的序幕。
凌晨四点?,东南方向的月光仍然明亮皎洁,很淡地描在远方微亮的天际。
在乘飞机之前,她回公寓换了一身整洁干净的黑色套装,禁欲冷淡,却又?透着令人难以抗拒的妖冶。
洛迷津所在的地点?,是这个城市的郊区,容清杳下飞机后?,立刻打车前往。
此时?已经晚上了,整个城市的霓虹灯都?亮了起来,海边的天际线隐没在灯光里。
跨海大桥从远看去像是一长条用光编制出来的糖果条,五彩斑斓。
桥下面海浪阵阵,浪涛拍打着礁石,飞溅出纯白色的水沫,毗邻海边,是几栋瓦蓝色的别墅,岸边搭建着摄影棚,人影憧憧。
容清杳走过来时?,卫夏霜工作?室的全部人都?呆立当场,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
女人曲线饱满,腰肢纤细,肆意?绽放,雪肌玉骨烧成胭脂绯红,颤巍巍的鸦羽带着几滴水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