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那条路其实也是很难的,要牺牲自己的尊严,来侍奉迎合油腻的老男人、丑男人,心中难道不会觉得厌弃和难以忍受么?如果能站着把钱赚了,谁会愿意跪着呢?
黄娟当着尤氏姐妹的面,分配了这八百两银子。她留下了四百两来,准备请牙人去看看有好的的田地就置办一些,或者有合适的铺子也可以买下。她告诉尤氏姐妹,每年她都会拿出一半的收益去置办产业,等到她们出嫁时给她们作为嫁妆的。生意越好,她们的嫁妆便会越丰厚。
余下的四百两,黄娟给了尤灵静和尤小惠一人一百两,让她们自己打理,作为她们勤恳做事的奖励。这些银子,她们自己花用也罢,收着存着也好,或者有其他打算,她都不会过问。
还有两百两余钱,尤家便过了一个肥年。黄娟给下人发了两个月月钱的赏赐,给尤氏姐妹俩在‘锦绣居’买了江南来的上好锦缎衣料做了新衣,每人打了一套金丝镂花的精致首饰,全身上下焕然一新。
尤家上下都欢欣鼓舞,这都是太太有魄力做营生带来的好处啊!尤老爷去世后,先裁减了大半下人,留下的也是心中惴惴不安,自家太太寡妇失业,日后尤家可不得慢慢衰败下去么,那她们也跟着没个好啊!现在,她们看到了转机和希望,精气神都不一样了。
秀草作为销售的功臣,黄娟也没有落下她,不但在‘暗香’工坊里给她定了第一等的年终奖金,自己还额外买了一对金镯子给她,表明待她与其他人不同。在黄娟心中,秀草和尤氏姐妹都是差不离的,她考虑着,过几年,如果秀草一如既往,她会发还她的身契,收她做个义女。
‘暗香’创出了些名声,生意日渐兴旺后,贾家人也听说了,毕竟大尤氏也出人出面的,为之忙碌,他们也看在眼里的。
贾珍不经意问起大尤氏,黄娟的营生经营起来了,你对之那么上心出力,难道你没和她说一下,在里面投些银子,也占点股子?
大尤氏闻言心中一凛,面上却不丝毫不显,眉毛一挑:“老爷,我那继母制香水的方子可不是尤家的,我估摸着是她从前头夫家带来的,和我并不相干啊。而且,她做那营生也是掏了老本,冒了风险的。当日我没想着掏银子入股,这会子,看她生意好了,我再去占这个便宜,可不得被人背地里骂么?我帮衬她,给太的生意出了些力,也是因着她是我继母,名分上不能推辞的缘故,就像老爷您是族长,每年不也得为了名声,自己掏腰包,救济族人好些钱粮么?”
“我也是真心希望她的生意能兴旺呢,不然她寡妇失业的,日子过得窘迫,跑到咱们家来诉苦打秋风的,咱们能不理会么?”
“不过,旁人看着那香水的价钱高,卖得也不少,以为赚到金山银海了。但那货真价实,用的都是上好的鲜花,成本就很不少了。为了吸引客人,还得薄利多销,还有租店面、雇人这些开销,真正到手的银子也没多少了。继母是只要她们母女够贴补生活的,也就满足了,赚的都是辛苦钱啊!”
“倒也是,女人家的能做多大场面呢!”贾珍也只是信口这么一说,他宁国府几代富贵了,哪里会把这点银子放在心上。
贾家里对银钱经济颇为了解的王熙凤倒是有些关注,闲下来和心腹丫鬟平儿谈论起。她猜测大尤氏必定是也沾到不少好处的,否则哪里会那么热心地帮忙,尤家那三个女人和她也不算血亲!
“我听说,那‘暗香’如今卖得可挺不错的呢,没想到那尤家老娘竟然有这本事,珍大奶奶可是得了个稳当的财路呢!”王熙凤啧啧了两声。
“珍大奶奶说自己只是给帮了些忙。”平儿接话道。
“若没有好处,珍大奶奶肯那么上心?”王熙凤哂笑道:“那又不是她的亲娘、亲妹妹!”
“奶奶何必管旁人的闲事,,即使她能赚到些银子,还能比奶奶你这边强么?”平儿笑着劝说,她知道大尤氏门第不高,王熙凤内心深处对她是轻视的,此刻这么说,是见她竟然也有了外财来路,有些发酸了。
“也是,不过是小打小闹的而已!”王熙凤想起自己不过帮着解决了一桩婚事纠纷,一纸书信过去,便给她带来了三千两银子,不费吹灰之力。还有自己放的印子钱,那可是利滚利,来钱极快的,大尤氏如何有这般本事和势力?只能是费心劳神地赚些小钱罢了!
嗯,眼见着省亲别墅就要准备开建了,这么大的工程,自己从中,能捞得多少人情和回扣呢!王熙凤喜滋滋地盘算着,很快也就把这码事放在一边去了。
就这么又过了两三年,黄娟又花钱聘请了擅长调制化妆品的手艺人加入,‘暗香’的业务范围扩大了,生意也稳步发展着。
生意蒸蒸日上,‘锦绣居’的柜面就显得太小了,正巧,旁边的一家店铺要转手,‘锦绣居’的佟掌柜便有意吃下来扩大规模。
黄娟便和佟掌柜商议,这店铺很大,她有意分租下一半,承担一半的租金,还和从前一样,中间不用分隔开来,两家的营生依旧帝相辅相成。佟掌柜欣然答应下来。
增加的租金对黄娟来说,已经不算什么负担了。现在每年‘暗香’的利润都有七八千两银子,尤家的经济情况已经大为改善,黄娟拿着赚到的钱又给置办不少田产。
尤灵静和尤小惠在不知不觉中,已经长成了韵华少女。她们出落得都很美丽,又读书识字,日常还会帮着打理产业,在同龄女孩子中,便显得十分出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