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一旁的舜安颜笑道:“可逆学的是妇科。”延恒一听此言,又想把手缩回去,却不动声色的忍住了。胤祐手上动作麻利的拆了他的纱布,拿酒精给他消毒,一点不客气,疼得人家龇牙咧嘴,又拿了昨天八阿哥从太医那里取来的创伤药:“反正我都是给你们治伤,别说妇科,你说我是兽医我也没意见。”“!!!”大军在昭莫多又呆了几天,这一次,清军俘虏厄鲁特蒙古三千多人,马匹、骆驼近两万头,还有噶尔丹和阿努可敦的一双儿女。除了战死和离散的士兵,粗略估计,噶尔丹逃跑时带走的部众不足七千人。这一次他必定元气大伤,前有清军赶尽杀绝,后有侄子虎视眈眈,真正到了穷途末路。这次没有擒住他或干脆杀了他,康熙还是有些许遗憾。在俘虏中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人,他是噶尔丹的亲信,嘴巴硬的很,无论如何不肯开口。康熙因此还颇费了些力气,终于,两天之后,甚至打算拿噶尔丹的一双儿女去威胁他,这才让那人就范。塞布和钟琪海两兄妹是俘虏,还不是一般的俘虏,没什么尊严,被人呼来喝去不说,有些八旗兵看人家姑娘模样长得标志,趁着推推搡搡的机会就对人家动手动脚。这事儿偏偏又被胤祐碰到,他是个闲散小皇子,最大的乐趣就是管闲事。他把人拦下来,教训道:“你干嘛?对人家女孩子客气点。”于此同时,钟琪海手上一使劲儿,差点儿掰断了那名八旗兵的手指头。胤祐尴尬的看了看对方,心说:“果然是我多管闲事了。这要不是噶尔丹自寻死路,过两年不又是一位女将军?”钟琪海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跟着兵丁走了。于是,那名噶尔丹亲信说出了一个让康熙愤怒至极的消息。气得登时就站了起来,抄起手边茶盏五世达赖喇嘛阿旺罗桑嘉措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圆寂了,但是他的徒弟西藏第巴桑吉嘉措,为了利用他的宗教地位统治西藏,将这个消息隐瞒下来,称他进入无限期入定阶段,参悟佛法,不得打扰。第巴就是西藏王,罗桑嘉措的弟子,也算是噶尔丹的师兄,这些年来,俩人勾结在一起干了不少大事,噶尔丹向西边扩张领土就少不了他的支持。胤祐站在一旁,默默的梳理了一下其中关系。最后他在心里得出一个结论,既然这两人狼狈为奸,现在噶尔丹又穷途末路,那他会不会逃往西藏寻求桑济嘉措的庇护。他曾经在后藏学习佛法,是达赖喇嘛的徒弟。后藏是个什么地方,胤祐不清楚。据他猜测,大清国也没有几个人是清楚的,雪域高原美丽又神秘,外人难以轻易踏足。一旦噶尔丹躲入西藏,那真是藏个百八十年都不一定有人找得到。康熙要差特使去一趟西藏,问问桑吉嘉措究竟是怎么回事。“阿玛。”胤祐叫了康熙一声,从魏珠手里端过茶盏,放在康熙跟前的矮几上:“喝口茶消消气,太医不都说了吗?生气伤肝。”康熙白他一眼:“浑小子,现在还知道关心阿玛的身体了。”“人都死了,桑吉嘉措现在是西藏的最高首领,咱们也不能把他怎么样?”胤祐皱了皱眉头,“他和噶尔丹的关系竟然这么好,这么重要的事情也没有瞒着他。”康熙一听此言,立刻抬起头来看向胤祐。思忖良久,于是,派往西藏的特使职责从质问变成了威胁。康熙皇帝谕旨:“西藏第巴桑吉嘉措胆敢收留准噶尔部叛贼,数罪并罚,绝不姑息。”康熙在昭莫多呆了几日,事情处理完就准备带着儿子们回京了。胤祐和四阿哥在营地里一边闲逛,一边聊天。他手舞足蹈的比划着,向兄长炫耀:“哥哥,你都不知道,我现在枪法练得有多好。”四阿哥点点头:“看到了。”胤祐在他旁边跳来跳去:“这是白鹤亮翅,这是怀中抱月,梨花摆头……”他手中没有武器,就那么虚空比划,样子看起来着实滑稽,四阿哥都忍不住被他逗笑了。胤祐一下子跳到他的跟前,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笑道:“这套枪法我跟殷将军学的,才学会三天,就能上阵杀敌。本将军是不是也很骁勇?”四阿哥看着这个长大了,又好像没长大的弟弟,真是好气又好笑,忍不住屈起手指在他脑门上敲两下:“等着吧,回去之后还得挨顿揍。”胤祐十分肯定的说道:“不会的,额娘不会揍我。”“为什么?”“她会为我感到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