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脸埋在他的胸口,她颤抖着肩膀,一遍遍的道歉:“我还有很多事,要告诉你,我错了,把你害成这样是我的错。阎清,我太蠢了对不对。”明明这些事从始至终都是因为她,可到了如今,她除了认错之外,竟然想不到别的词。而抱着的男人负手而立,没有半点表态,空气中越来越重的血腥味弥漫着,凶鬼厉煞的血气飘散着……“骸魂,蚀魄聚齐,还真是好啊,今日我便让阎君彻底身死魂灭。”旭华盯着面前赶来的男人,咯咯咯快活的笑出了声,眸底,溢满了弑杀之色。红了的眼眶,更像是情敌见面,想要咬死对方的憎恨!两个平日震慑三界的至高无上霸主,无所保留的缠斗是何景象,顾凉如今算是见识到了。那滔天的骇浪席卷起红色残云,整片天染上了地狱的血红,诡异瘆人。在极具杀伤性的能量碰撞之中,残卷的片瓦琉璃在空中碎裂成渣又飘零的掉落。鬼族太子旭华以一敌二,却游刃有余,两人对弈之时,华丽的招式,霸道的剑罡之气让余下观战的人不禁叹为观止。初裳与耶律泽赶来时,顾凉正一脸目瞪口呆的表情,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小娘子,你没事吧?这鬼族之人果然奸险狡诈,居然出此损招,利用小娘子。”初裳大致听闻了今夜之事。不过向来舔犊情深的她把责任都归到了旭华身上。只骂狗男人够不要脸!至于耶律泽,见到顾凉之后当下反应便是将手里的剑架到了她的脖子上:“你果然不安好心,今日之祸,是你预谋已久吧。从修罗狱幻境里便于鬼族之人交好,害的殿下魂魄皆灭,如今又想带着鬼族血洗地府。”“耶律泽,你做什么?”初裳大惊失色,一把捏住了耶律泽的手,想要挪开架在顾凉脖子里的剑。从头至尾,顾凉都没作反应,没有唇齿伶俐的反驳,没有找借口措辞狡辩,只是柒白着脸色认命的看着耶律泽道:“你杀了我吧,我无话可说。”“你……”耶律泽没想到她会做此回答,顿时哑然失语,握在手里的剑瞬间就成了烫手山芋,杀也不是,放也不是,最后只得咬牙道:“你的命自有殿下亲自来取。”说罢,便移开了剑,冷着脸朝着四周作祟的鬼族妖邪砍杀而去。那副窝着一肚子火,无处发泄的模样,打架勇猛大杀四方的模样,看的初裳一阵胆战心惊,生怕耶律泽真怒火之下杀了顾凉。“小娘子,初裳信你的,这些事都是有苦衷的是不是?”顾凉苦笑了一声,心底一阵阵挫顿的疼痛,从前那些被算计蒙骗的事儿,她蠢笨又愚昧的成了别人手中的剑,伤害了最不想伤害的人。那些过往就像是一条尖牙利齿的小蛇,扎在她的胸口,游移着,搅动着五脏六腑,让她悔悟的痛不欲生。“没有苦衷!一切都怪我。”“小娘子,不是你的错,为今之计是结束这一切,只要能堵住天空那个巨大的窟窿,再驱逐了这些魑魅魍魉。”鬼族能入冥界皆是因为顾凉传送符撕裂开的两个时空入口,而如今在冥界这边的入口被那巨兽‘鸷咻’守护撑开着,而如今殿下与旭华缠斗无暇□□,八方冥主除了耶律泽都派遣在外。“初裳,我去杀了那畜生!”“你说什么?小娘子,万万使不得,你区区一介凡人,又如何能做得到,你会死的!”初裳激动的道。死么?她早就无惧生死的不是吗?若是用这种方法去死,她也算是死得其所。“初裳,从遇到你与阎清至今,我做的事都是自以为是,甚至为此沾沾自喜。其实呢?我用自以为是的牺牲伤害了我最爱的男人。他只剩下一魂一魄,是禁不住这样的消耗的。”顾凉深知,阎清虽然厉害,单凭一魂一魄也能和全盛时期的旭华拼个不相上下。可若是苍穹顶上的巨大窟窿源源不断的将鬼界的妖邪送至地府……“可是,小娘子,你这样去只是送死啊。”初裳沙哑着声音想要制止顾凉自寻死路的行为。“初裳,这九幽作为神器,我却从未发挥其威,不是做不到,而是做不得!因为代价太大,而触发它威力的,又需要鬼族的禁制之术。可是巧的很不是?我恰好会鬼族那禁术!”“什么?”初裳诧异时,顾凉已取下了脖子里的挂坠,看着灰暗的苍穹顶,咬牙决然而上。……‘上邪’黑色鞭体上一道道琉璃色的金光如电流般窜动着,阎清一魂一魄,一红一白,白衣胜雪,红衣妖娆。伴随着鞭子与长剑配合无暇的攻击,鬼族太子旭华面容逐渐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