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顾凉真的是不理解,这男人怎么就铁石心肠到这个份上了?对她半点感情都不剩了,好,就算是没感情了,那男人不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吗?他还算是正常的男人嘛?就刚才那个场面,她荡漾着万种风情,如此诱惑,他竟然能不为所动?不为所动就算了,还心狠的拿鞭子抽她,助她清醒?简直太可恨了!太他么不是人了……“好,殿下,那传送符我也赠给初裳了,你若要收回,你去找初裳吧。往后你也别管我了,我自己作死是我自己的事儿,殿下就和我划清界限吧,省得以后再平添烦恼。我日日敷衍你,也累得慌!”顾凉置气的就想要从床上下来,她没过脑的话语瞬间激起了男人隐藏着的怒火。“招惹了本君还想与本君划清界限,休想。”他冰冷着神色,掐住了顾凉的脖子,随之脑袋覆上她的唇……倏然,她睁大了眼睛。顾凉已经算不清楚,他们上一次唇齿相交是什么时候,可即便是忘记了时间,她却从未忘记过,那种感触。轻软,冰凉,又带着一股子清心淡雅的竹香。“卿卿,这辈子除非你死了,休想再有与本君划清界限的念头。”他指腹划过她的脸,冰冷的手指顺着她脸颊的轮廓。她傻愣的杵在了床边,眸光颤悠悠的,心中各种复杂的情绪掠起。许久过后,她才傻乎乎的捂住了唇,眨着水漾的凤眸。……珩学长蹲在病房外,又是害怕,又是急切,又是好奇,那脑袋贴在病房的门上,眼睛一个劲儿的往里瞅,他偷听偷看正起劲儿时,裤脚突然被一阵轻巧的力道扯了扯。他疑惑的回头,身后空空如也。只是,当他低下头朝着脚边看去时,遽然惊诧的睁大了眼睛。在他的脚边,爬着一个小娃娃,小娃娃顶多不过七八个月大,跌跌撞撞的扶着墙壁站了起来,又踟蹰的跌了下去。珩学长不可置信的又揉了揉眼睛,确定不是自己出现的幻觉。“救命……救命……学妹,救命啊……”下一刻,他慌张的狂敲病房的门,边敲门,边一脚踢开了那朝着他爬的鬼娃娃。瞬间,婴儿啼哭声响彻在楼道中:“哇哇哇!”外头的动静瞬间让顾凉回了神,她急促的脚步飞快的朝着门外走去,刚开了锁,珩学长惨着脸色惊慌失措的跌了进来。惊乱中,他撞进了顾凉的怀里,只是还未等他站稳身子,身后,死鬼男人的大掌便探了过来,拎住他的脖子,将他丢到了一旁:“本君警告过汝,若是再敢碰她,便挖了你的眼睛,剁了你的手脚。”珩学长狼狈的跌了个狗吃屎,他疼得冷汗直流,想要站起来时,手肘突然一疼,转过脸去,定睛一看,那鬼娃娃就在他的面前,阴瘆恐怖的露出一抹婴儿独有的笑容……“救……救我……啊……”几乎是本能的,他惊叫出声。下一瞬,阎清阔步上前,手中的软鞭挥舞,那所向披靡的气势倏然而起。那鬼娃娃瞬间被男人的黑鞭抽成了两截。与鬼身离体的脑袋像是个轱辘般滚到了珩学长的腿边。“找死!”死鬼男人冷厉的怒喝声响起,那鬼娃娃硬生生的被割裂成了两半,脑袋与脖子分了家。血腥的场面瞬间让人胃里翻江倒海难受,顾凉倒还好,勉强还能伫立着,至于那从未经历过如此惊心动魄场面的珩学长,早已被吓的心惊胆慑面如死灰。“不……不……别伤害我的孩子,别伤害我的孩子。”伴随着鬼娃娃尖锐的哭闹声,死寂的走廊广播里突然传来了鬼厉的凄惨声儿。那嗓音嘶喊的沙哑,带着母亲不顾一切护着孩子的癫狂。顾凉杵着眸光看着地上尸首分离的鬼娃娃,死鬼男人的一鞭子带着镇压鬼煞的血之气,凭借鬼娃娃的道行自然是无法抗衡的。只见此刻,鬼娃娃稚嫩白皙脸蛋露着痛苦的痉挛,肉嘟嘟的小手胡乱的扒拉着自己的脑袋,费劲的想要把掉离身体的头颅按回去。明明该是毛骨悚然的骇然场面,可顾凉竟感觉不到一丝恐怖,甚至在鬼娃娃露出绝望的表情,嘤嘤地哭泣时候,她忍不住的蹲下身。挪动他的脑袋,放回了身体旁边。“疼!疼!好疼,爸爸,救我!”鬼娃娃一手抱着脑袋,一手拉扯住了珩学长的裤脚管,清脆又干净的稚嫩童音从他淌着鲜血的嘴中吐出。“啊……你别碰我,别碰我,滚开。”珩学长顿时大惊失色,一脚踹开婴儿的身子连滚带爬往屋里躲去。地上,鬼娃娃圆滚滚脑袋像是一个足球般,被珩学长一脚踹飞了出去,撞到墙壁上后又反弹滚回了身子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