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有个男生的耳朵被人割了,受到了一顿毒打,然后被抛尸到了河岸边。那个死了的还就是读高一的,正好跟你们一届,好像那些打手也是差不多大的年纪,你说说这怎么能叫人安心呐!”“是我们学校的吗?”陈艾北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也顿时不想出门了,她害怕出门后看到附近的哪条河里漂着什么不干净的她不想看到的脏东西,更害怕路上偶遇那群可怕的恐怖分子。她忽然间能理解王菊容的心情了,这种事情别说是发生在x市了,哪怕是发生在一线的某个大城市,“青少年残暴施虐杀人抛尸”这样的新闻标题上个头条,那也很可能会轰动全国的。她完全能够想象今早王菊容去菜市场所面对的流言蜚语有多可怕。不过,无风不起浪,究竟发生了什么,王菊容倒也没细说:“哎呦,不是你们学校的,但是还是太吓人了,我当时就怕你出门了,我没听清楚就赶忙回来了。”到了星期一,陈艾北就从班头老吴的嘴里得知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学校特意还为这件事情开了一次大会,强调学校内外安全以及,男女生之间的交往问题。“你们说说,你们屁大点的孩子懂什么是爱吗?整天学习没看到有这么卖力,搞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倒是让大人们震惊得不行。”李沁然偷偷的把身边周予涵在草稿本上写的话挪到陈艾北的桌子上,她看到上面赫然写着——“为爱痴狂”这四个大字。这一次,她们都笑不出来,只觉得手心脚心里都在冒冷汗。车站中学的一名男生喜欢一名女生,那女生却早就和校外的一名社会男子交往了,与此同时,她并没有和校内男生划清界限,暧昧不清的态度让不知情的校内男生沾沾自喜,然而校外的社会男子有一日发现了女生的“花心”,但是迫于对女生深深的爱,他直接在放学后找到了校内男子并警告对方要和自己的女朋友保持距离,为了争夺心爱的女生,校内男生却不甘示弱。他们先是单挑,后来渐渐上演起了群架的戏码,只不过是一对多,校内男子被打得半死,还被活活割了一只耳朵,后来因为流血过多休克而死,社会男子见事情一发不可收拾便抛尸河岸边。“现在警方已经查出了作案人是谁,听说那人的来头不小,这件事已经拿钱被压下来了,死者的父母现在求告无门,发誓要上法院判他死罪。”班头老吴焦急的在黑板前晃来晃去,“青少年犯罪就是这样,哪怕是杀人了,只要认罪的态度好也难以处死刑的。你们倒也还算听话,不过还是要以后注意些,少和外面的社会上的人打交道。”教室里雅雀无声,比哪一次班头讲话都要安静。“还有就是男女生之间,平时交往还是要注意些,正常的可以,不能太过分了。”班头的脸十分严肃,但毕竟还是理科老师,说话不如语文老师有文采,更没有很好的逻辑,他冷不丁又冒出一句:“还是那句话说得好,防人之心不可有,害人之心不可无!”他的声音较以往洪亮了许多,但是偏偏出了一个极其明显的错误,这使得本该是严肃对待的事情突然间走向另一个极端,变得十分滑稽。班上的同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几秒的沉默后,全班爆发出了响亮的笑声。仿佛一个正在跑马拉松的运动员即将就要迎来胜利的彩带,他正期待着人们的欢呼雀跃和热情的拥护,偏偏在最后一步崴了脚直直的摔下去,让一旁观看的人瞠目结舌。最后,当下课铃声敲响后,班头老吴面红耳赤的拿起讲台上的教案就仓皇逃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了教室门,把同学们的笑声远远抛在了脑后。“老话说得好哇,防人之心不可有,害人之心不可无哇!”张弛回味着班头下课前的最后一句话,一边走到了班长的桌前,看着她,好似自己是古惑仔的一员,正在试图引起清纯女子的注意。“你回你的位子上去,这样盯着我看干嘛。”萧可一摸摸自己的脸,她知道这连续两天熬夜,折腾着写作业,如今的脸色肯定是晦暗了许多。“给你。”他把那张看球赛的门票往她桌上一拍,就坐回了她身后的座位。只有在遇到了知难而不退却的人之后,往往才会显露出真诚的种种好处来,人们惯于运用种类繁多的借口去为难着主动上门的虔诚者,以为这就是不破坏关系又能长久和睦的最佳方法,等到不该当真的人真的履行了誓言,说出借口的人才追悔莫及。有如童话故事里的国王为了摆脱阿拉丁对自己女儿的爱慕,特意开出不可能完成的嫁妆条件,没想到阿拉灯因为有了神灯而具有了通天的本领,的确做到了。可惜的是,童话永远是童话,现实却多半不会尽如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