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顾淮西干脆停下来,等她再走上前两步,然后和她并肩慢慢的走,“什么都瞒不住你,我只是开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说吧,你这个伪装的临时班主任,现在要带我去哪里啊。”“去那天晚上去的后院,我们翻墙出去吧,我带你去网吧。”顾淮西又一次看向她,好奇她接下来的反应。“那你觉得我会去吗?”“不会。”“既然你都知道,我就不用再说一遍了。而且,我们现在明明是在去教室的路上,所以,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顾淮西同学,你要知道你的幽默感其实并不算很强,同样的把戏你觉得我会连续上当两次吗?”“好吧,我也不卖关子了,今天班上来了位新同学,她就坐在李沁然的旁边,现在她在教室里清东西,你去帮她把一些作业本和书拿上去。”班上有一个空座位,这次调座后正好空在了李沁然的左边,她没想到这么快就让新同学给利用上了,只不过选在这样一个节骨眼进来十班,陈艾北有些隐约的不安。“是女生?你和谭灯明已经见过她了,是不是?”“嗯,刚刚就是帮她搬东西了。”“所以,现在又轮到我去帮她了,看不出来这个新同学还挺受欢迎的,你们个个都还挺上心的。怎么不叫上李沁然?”“来一个人就够了,不需要再兴师动众的了,而且,我还有事要说。这个新同学应该也待不了多久,可能下学期就要出国留学了。”“好吧。就这些了吗?教室不是我家,人家想待多久也不需要征得我们其他人的同意,所以这对于我来说意义不大。”陈艾北脱口而出的话让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她觉察出自己话里透露着冷漠和敌意,她也知道对方实属无辜并没有理由就这样接受她这样的态度,只是她着实厌恶了周围的环境在不断的改变,她不想去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她一度偏执的想就这样活在现在的小圈子里,她就已然是很满足了。“那么,我还是切入正题吧,去我那里吃饭吧。”“和你爸妈吗?”陈艾北在他面前好像总是能说出一些无脑的话,让她悔之晚矣,这话反倒显得她很急切,“不是,我的意思是,你爸妈也在吗?”“不在,就我那儿吧,就今天中午。”陈艾北知道他话里的意思,他刚才话里特意用的词是“那儿”,而不是“他家”,说明就是去雄关街他现在租住的地方。“我还有事情要说,不过你不用担心,不是什么坏事。”顾淮西看着她顾虑重重,又抛出来这句安慰的话。“好吧,那我中午得和我妈打个电话。”他们说话的空档已经到了教室门口,陈艾北进了教室,看到李沁然旁边的桌子上依旧是空白一片,她以为那位新同学又走了,不过她仔细看了眼桌面,沿着桌子外沿的一边上面贴满了各种卡通贴画。倒还饶有趣味的,她走过去侧目看到了抽屉里,有几本书摆在里面,虽然还算整齐,然而还算很像是在充充场面,就像是一个不读书的少女在老师左右晃荡时装模作样的开始大声读书,以此来掩盖不爱学习的事实,只要有书本在,无论数量多少,起码就能被称作是个学生了。陈艾北看惯了太多爱学习的好学生,这个新同学在这方面由于另类反倒是脱颖而出了,这种与众不同的人和事在喜欢的人看来,同时也是“个性”的代名词,现在的她已经克服了最开始的恐惧不安,想快点见见本人一面。“她叫什么名字?”“周予涵。她的特长是唱歌,这次的元旦晚会有她的节目。”“那还挺优秀的,到时候一饱耳福了。”陈艾北和顾淮西走出教室,随即他们约定好放学一起走。天气已经由微凉在不经意过渡到了侵入心脾的寒冷,这种浸入式的寒意大概是南方独有的冬天模式,就连呼吸都会在经历长跑之后变得急促,路边的行人应当庆幸自己无缘这种惊险刺激,无缘相隔在外在表现上也是出奇的一致,中间隔着厚厚的一堵墙,在墙的另一边集英高中的运动员们早已积极投身于这散发着青春活力的舞台上,时不时还会暗自比较下为自己加油打气的后援会队伍是否庞大。“好了,这些菜够了吧,顾淮西。”陈艾北在看向厨房里忙得不可开交的刘妈并呼喊了两声无任何应答之后,又请求着顾淮西能开口将深陷厨房的刘妈早点解救出来,就像是很多电视剧里在受罚人苦苦煎熬的时刻,总有一些心慈貌美的人挺身而出执意要为之求情一般,那样的让人如坐针毡,恨不得电视里的这一段能够快点过去,受罚者也能化险为夷获得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