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台。它比兼松讲堂高些,供着为学校做出巨大贡献的人的雕像。
从这里往讲堂看去,几乎看不到里面,但有一个非常微妙的位置,一扇根本打不开的方形窗口坏了半截,正好够他看清讲台的全貌。
羊元洲说,如果柳冬炆死了,楚文禾也会一蹶不振,就算元帅府动了推楚文禾来接任的心思,以楚文禾的心智,也必定掀不起水花。
谢雨一时间有点搞不懂羊元洲要对付的还是不是柳冬炆。
只几秒钟,他就再次做好匍匐的姿势,从瞄准镜里看向了柳冬炆。很巧的是,校园来了太多形形色色的人,柳冬炆还戴了一枚反光的奖章。
谢雨觉得该动手了。
他沉了一口气,手指慢慢压紧扳机。
……
……
砰——!!
一声枪响划破了天空。
由于聚集了太多人,广播的声音又大到满校园都是,除了兼松讲堂里发出惊叫的人,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校长震惊到几秒钟没反应过来,还是几个教授先冲了上去。
共协的人刚缓过来,急忙拨开人群去扶——
柳冬炆胸前浸满了血水,人却还是清醒的。
“那边——”
柳冬炆不顾逐渐消弭的意识,指向那扇碎了的玻璃,“去追——!!”
……
讲堂外的楚文禾捂着心跳一直弱不下来的胸口,他颤抖着手接起袁兵的语音。
“怎、怎么样了。”
“他跑不了多远,您先去讲堂里避一避。”
袁兵收起枪架下了天台,“我打中了他的手,他的枪也掉了。”
楚文禾:“那大佬他……”
“我不知道。”袁兵边快走张望边说,“那个人瞄准的是会长的头部,他是个训练有素的杀手,没有因为被我打中影响瞄准,但子弹震动还是破坏了原有的弹道。”
楚文禾就在兼松讲堂周围,他挂掉语音四处看,忽然注意到一抹狼狈的身影。
那人捂着手绕到了讲堂后面的树荫,楚文禾咽了咽口水,没敢再出任何动静,小心翼翼跟了上去。
此刻,楚文禾摸到了背包里的那把枪。
讲堂内乱成一团,讲堂外的楚文禾大脑一片空白,他绕过讲堂一看。
那人离开树荫,背对着他靠在了墙上,子弹穿过手的感觉显然不好受,还在用撕碎的裤腿专心处理伤口。
楚文禾看了看手里的枪,咽口水。
袁兵没有击毙他,是兼顾到了救援柳冬炆和留下真相,如果杀手死了,柳冬炆可能再也不会知道刺杀尹怀宁的原委了。
可是……
楚文禾捏久了那把枪几乎要眼晕了。
半晌,楚文禾哆哆嗦嗦收起枪,捡起了墙沿的一盆庆祝法令废止的白菊。
……
……
十分钟后。
楚文禾跟着袁兵坐上了救护车。
袁兵:“呃……”
楚文禾低着头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