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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的灯没开,江郁用刻刀拆包裹,冰凉的刀刃划过胶纸,留下了一道整整齐齐的划痕。
他想到,楚文禾直到去洗澡前脸上都挂着泪痕。
比腺体流出的血还要触目惊心。
再次回到卧室时,
楚文禾已经不在床的中间了,裹着不厚却很宽大的缎被,像蜗牛拖着长长的尾巴,缓缓向墙角挪动,是要去那里筑巢。
“喂。”
江郁叫了他一声。
楚文禾反应很慢,还是在百忙中抽空回头看他。
“穿着浴袍睡觉不舒服吧。”江郁把睡衣递过去,“换上吧。”
说完就背过了身去。
“……”
江郁听到了楚文禾的脚落地的声音,隐约也感觉到了对方看了自己一眼。
……
……
楚文禾脱掉浴袍就浑身什么都不剩了,他把浴袍挂好,拿过睡衣。
是两件套。
上衣和裤子的组合。
楚文禾以为是临时买的,等到手臂伸进袖口,看到它的边缘正好卡在腕骨的骨节,就大概明白了。
想快点结束这一刻。
背过身的前夫,
竟能让他同时感觉到虚伪和真诚。
偏偏两种感觉的分量不相上下,正如江郁这个人身上充满矛盾,让人安心,也让人不安。
楚文禾:“我穿好了。”
其实还差几颗扣子,已经在系了。
江郁转过身,走到他面前,很自然为他系起扣子,从下到上,又在看到他脖间的绷带后停手,让领口松泛地空了两颗。
期间,眼神一直在他的睡衣上游走。
“怎么了?”楚文禾问。
江郁:“剪裁不如预期好……”
怨念挺深的。
“只有你才会说它‘不好’。”楚文禾喃喃说,“也只有你看得出来。”
“……”
江郁怔了一下。
“我知道是你给我设计的。”楚文禾说,“我都知道。”
话音刚落,江郁两手箍住他的腰,把他抱了起来。
由于身高的差距,楚文禾的脚距离地面有一截,拖鞋滑落后,就只剩两只光裸的脚。
江郁:“我抱你去睡觉。”
*
顺心诊所。
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