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文禾看着摆放时尚杂志的桌上书架,透亮的瞳孔一动不动,死活不给前夫和自己视线交融的机会。
“衣服的事多谢了,”江郁离他几米开外,在两台光屏调出晚礼服的图像,手边动作时,说话节奏也没乱,“才半天就找回来那么多,你比我想象中对我的信息素敏感……”
楚文禾:“不用客气,我也只是想早点完事。”
他满心只有一个念头:让自己的生活恢复到两个月以前。
没有爆红的许今。
更没有处不来的前夫。
楚文禾坐的沙发就在门口,伴着前夫手中的彩色铅笔划过素描纸的声音,“你一大早让我去找衣服,刚才又在摄影棚来那一出,就不打算解释一下么?”
“解释什么。”江郁没看他,“橡皮拿给我。”
楚文禾:“哪里。”
“你右手边柜子的第二个抽屉。”
“哦。”
楚文禾拿了橡皮来到桌案前,把它推到江郁手边时看到了咖啡杯的杯垫。是他当初临时弄来帮许今套近乎的小玩意。
好久不见了有点亲切,它似乎被使用得很仔细,没有脏,也没有变旧的痕迹。
唯独有点,
他做的是个茶杯垫。
拿来垫咖啡杯,和他在诊所的观赏鱼缸养鲤鱼有得一拼。
楚文禾收回思绪,也不在意打断前夫工作,“我跟着你过来了,今晚的事你得想办法给我澄清。”
“晚礼服的事,不是帮你澄清了么。”
“我说你和我的关系。”
装什么胡涂。
“这有什么好澄清的,”江郁手肘落向工学椅的扶手,抬眼看他,“我们本来就是夫妻。”
楚文禾纠正:“是离了婚的夫妻。”
夫妻俩字姑且先认了。
呕。
江郁:“是离了婚还一起过发情期的夫妻。”
“不是我叫你来的,”楚文禾可不惯着alpha,“是你自己赖着不走!”
江郁冷笑:“我要是不来,你都该打上抑制剂了吧。”
楚文禾也冷笑:“那也不关你的事!”
天性纯良不好斗的楚文禾,自认所有凶恶的嘴脸都给了眼前的alpha。
出乎意料的是,这话一说出口,江郁竟没再接话茬了,干净的手指握着铅笔的末端在纸上来回划着涂色,“这几天你来梅泽,没事就待在我这儿吧。外面那些alpha设计师,他们都是很好的人,但毕竟是alpha。”
楚文禾才想起那些名片,估计已经进了扫地机器人的屁股。就是前夫说话时态度好到出奇,他一时间还有点受不了。
“你知不知道……”楚文禾慢悠悠说,“一个alpha对omega说这样的话,是一种宣布占有欲的表现。”
江郁看着光屏端起咖啡杯:“这样么。”
楚文禾习惯了前夫“不交底”的恶劣秉性。
两人暂时熄火几分钟。
楚文禾:“对了,我有个朋友叫宋奇,就是经常在网上活跃的那个蓝毛。上次没带他去角午,他抱怨了好几天。我想着,能不能让他来梅泽陪我们?”
江郁看他一眼,“准备‘动手’了?”
前夫对人类意图的察知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楚文禾自认只开了个话头,换作旁人,是猜不到他想干什么的。
楚文禾:“梅泽规定不少,我知道让外人进来不容易。”
“是的……”江郁摸着下巴,“要是有人能发邀请函还为他担保的话,或许有成功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