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几人回汴京的路上时,陆府便收到了远在京城陆老爷的口信,尊贵的亲家母将要莅临陆府,特地祝福被留在汴京的管家好好伺候。
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陆家小少爷是当朝长公主的驸马,她的丈母娘那不就是当今皇后娘娘嘛。
汴京陆府的吓人们得到消息便开始张罗,千盼万盘总算把皇后这尊大佛和小郡主这尊小佛给盼了回来。
陆府家丁的品味基本上都随了陆正梁。
刚进到府内,躺在陆嘉禾怀中的小念念便荡着手脚一副想要嘘嘘的样子。
陆嘉禾见状急忙抱着孩子回到了原来自己的房间,程母放心不下自己的小孙女便也跟着去了,可当一进门看到陆正梁给陆念程准备的夜壶时,咧着嘴一脸嫌弃地摇了摇头。
陆嘉禾将小念念放到了程宜怀中,随后去床边将特意给小崽子准备的金镶玉夜壶拿了过来。
“这夜壶用不住吧?要我说还是给她弄一个翡翠的好。”程母坐在凳子上与一直盯着自己笑得小念念对视,说完话之后还不忘记做个鬼脸逗弄对方。
陆嘉禾闻言摇了摇头,“没事娘,我爹给念念准备了不少,够用的。”
程母见陆嘉禾完全没有听明白自己话中的意思后忍不住落了落脸,“翡翠的好,干净不留污渍。”
等着陆嘉禾将夜壶递给门外站着的小厮之后,这才有功夫思考了一下皇后娘娘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呃”陆嘉禾不知道怎么回应对方,毕竟他们陆家小辈小时候也是用的金镶玉夜壶。
空气凝滞,陆嘉禾实在受不住屋里的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遂侧头向自家娘子发出了求救的目光。
“没事,每次用完下人都会用我酿的高度酒去消毒,洗得也很感觉,我会检查的。”程宜用眼神示意陆嘉禾来自己身边,随后动了动胳膊将怀中的崽子递到了对方的怀里。
程母不想伤了自己女儿与陆嘉禾之间的感情,见程宜都已经这么说了,遂也没再开口说些什么关于金镶玉夜壶的事情。
“对了女儿,改天你带我去看看你以前住的地方吧,也不知道这么些时间,你过得苦不苦,都怪我和你爸,才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你说你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得多难受啊。”
说着说着,程母想到了前世自己与程父撒手人寰,独留程宜一人的伤心事,没忍住眼角落下了泪水。
程宜见状倾身拿着手帕替自己母亲擦干了泪水,“不苦,现在我们不是又做回了一家人嘛,这些都是命运的安排,虽然以前我们经历过不好的事情,可是现在我们也收到了命运给我们准备的惊喜呀。”
“而且我还遇到了嘉禾,她对我很好,什么事情都听我的,这也是好事儿不是吗?”
程母闻言点头伸手摸干了脸上的泪珠,“是啊,只要现在我们一家人都在一起就好,还有念念和嘉禾。”
陆嘉禾见着自己丈母娘哭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劝慰,只能抱着念念站在程宜的身边。
“叩叩叩!”
房门声响起,终于有人来主动打破房间里沉闷的气息了。
陆嘉禾闻声抱着念念急忙走到房门口将门打开,见来人是陆安之后,随即开口问向对方此时前来有什么事情。
“少爷,江少爷知道您回汴京了,特意差人来邀请您到茶楼一聚。”
“嗯,好我知道了。”
说实话,陆嘉禾这几天一直呆在自己丈母娘眼皮底下,分毫不敢对程宜做出什么逾越的事情。
眼下她们母女二人在屋中谈心,她倒不如带着念念出去转转。
想到这里,陆嘉禾旋即转身将事情与程宜说了。
“好,去吧,记得早点回来,念念吃饭早。”
程宜也知道陆嘉禾这几天憋坏了,眼下自己母亲刚到汴京,她也不放心自己不再对方身边,所以便答应了。
陆嘉禾带好东西抱着念念,一踏出陆府便觉得浑身轻松的不得了。
小念念看着外面人来人往的人瞪圆了眼睛,她知道对自己严厉的妈妈没有跟在自己身边,所以便赖在自己娘亲身上,搂着娘亲的脖子哈哈傻笑。
陆嘉禾见自己闺女这个样子知道对方这是开心了,一个没忍住便在对方脸蛋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走,带你玩去。”
陆嘉禾抱着崽子带着陆安,连马上都没用,抱着孩子徒步几条街到了江槐与其约好的茶楼。
原本陆嘉禾以为只是熟人之间喝喝茶吃吃点心小聚一番,可没想到,她刚一打开门便闻到了屋内传出来的胭脂水粉的味道。
小念念头一次闻到这么呛鼻子的味道,一个没忍住,攥紧小拳头打了个喷嚏。
陆嘉禾闻声担心念念被鼻涕呛到,急忙从陆安背着的小包中拿出了念念的手帕,替其将鼻子上的鼻涕擦干净。
“小弟,站在门口愣着干什么?赶紧抱着我们的小侄女进来啊。”谭思远放下酒盏,不停地催促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