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是开放式凸阳台,嵌入了玻璃安全栏,前左右都很通透,是看日出的好地方。
这里放了张小茶几和两张椅子,小茶几上还放了水果和一盆多肉,这几天她在房间待着的时候,也会在这里坐着吹吹风看着不远处的公园。
上班的时候会焦虑上班,现在裸辞了,又会焦虑未来怎么办。
池于钦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玩下去的,又不是家里有矿。
于是她这几天都在翻着网上的一些工作的相关内容。
但没有看见一个合适的或者心动的。
一晚上没睡,阳台这里有点凉,她握着鼠标翻着网站,不知不觉时间就来到了七点。
太阳冒了个头,云海都透成了一层浅红色。
不知道是不是池于钦的错觉,她听见右边有推拉门打开的声响。
她的目光从电脑屏幕上挪开,抬眸望过去。
不是错觉。
是唐臻醒来了。
唐臻穿着贺兰馨昨晚给她拿过来的睡衣裤,一头秀发扎成了丸子头,面对着朝阳,她在做热身运动,活动着手脚腕膝关节这些地方。
活动腰的时候,她转着身,看见了池于钦,动作都滞了滞。
两间房挨得近,阳台也近。
没人率先开口。
唐臻继续运动,池于钦看了几眼就收回视线,好心情地欣赏起来了今天的日出,甚至还拍了照片发给了金殷女士。
金殷女士作息规律,七点半醒,看见她的消息,直接戳穿:【你是不是一夜没睡?】
池于钦没回了。
而唐臻已经运动结束,出了一层细汗,她轻抿着唇,迟疑了一瞬,又将脑袋侧过去,再次看向了池于钦。
池于钦掀眼,清了下嗓子,笑臻却止不住从喉间溢出来。
她问:“需要我现在继续背夏至后面的节气吗?唐小姐。”
开口的是唐长明,他从书房出来,手里拿着一个杯子,看来是要去接水泡茶,问话时没什么情绪。
唐臻转身,喊了一声:“爸爸。”她问,“妈妈呢?”
“去找你舅舅了。”
唐长明把自己的眼镜摘下,在沙发上坐着,朝着自己的女儿看过去:“想明白了吗?唐臻。”
听上去没有昨天那么愤怒。
唐臻过去,拿着父亲的杯子去了净水器那边,没吭声。
她不回答的态度让唐长明皱了皱眉。
十几秒后,唐臻泡好茶,端着杯子过来放到他面前的茶几上。
唐长明在一个公司当领导,常年的管理者经验下来,他往那一坐,就能让人倍感压力。
此刻他看着冒着雾气的杯子,沉声道:“晚上去池家道歉,他们没有那么生气,说只要你去道歉,态度好点,承认你只不过是一时……”
“任性”两个字不等他说出口。
“不是一时。”
难得地。
唐臻打断了父亲的话。
她就站在唐长明的对面,中间隔了个灰纹大理石茶几,茶几擦得很干净,上面映着她的一截模糊的影子。
她的脑袋微微低着,看着唐长明因为自己的“不礼貌”而略微诧异地看向自己。
她微笑着,一如既往:“为什么您会认为我会是一时任性?是因为前面近28年的光阴里,我从来没有这样做过,我成了唐家的名片,成了您和妈妈眼里趋近于完美的人偶。”
唐长明眼神极深,他重重地道:“你不该以这样的口吻对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