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耳朵红的鬼迷日眼。
“我靠,你娇羞个屁啊!”旁边的尤淼突然扬起嗓门。
唐臻扑通乱跳的心唰一下吊到喉咙眼——
“你说谁娇羞?我那是——”
“贾北大,你是不是有病!”
最后那个‘热’字还没说出口,就被尤淼打断,扭头再一看贾北大脸红的跟猴屁股没两样儿。
尤淼听见唐臻刚说话了,但没听清“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唐臻头摇的波浪鼓一样,指着贾北大“你脸红什么?”
话音刚落,三四个女生,手挽着手跟赶海的小螃蟹似的‘横行霸道’,黄鹂鸟一般的笑声清脆灵动,尤其是中间那个刘海上别个小粉卡子的,笑起来的时候,脸上的酒窝都能拿来盛水。
贾北大一副花痴相,又不敢直接看人家,等人走老远了,才敢抬起脑袋,盯着人家都快看不见的背影傻乐呵——
“我觉得蒋悦悦左边的酒窝比右边的大。”
唐臻无语。
尤淼抱着胳膊翻了个白眼。
散了吧
都散了吧。
贾北大——操场匆匆一别,唐臻连着几天都没再见过池于钦,每天两点一线上下班,多了规矩,少了随性,但生活却开始迈入正轨。
唐臻把纯净水灌进养生壶里,无色无味,寡淡寻常,就像她一眼望到头的人生,二十七岁以前在跑道上扬帆驰骋的日子一去不复返,现在想想似乎都已经是上辈子的记忆了,果然再野的马也终究要被拴进马厩里。
养生壶里的水烧到一百度。
隔壁屋的教导主任长了双狗耳朵,闻着声就来了。
“小方啊,水烧开了。”
唐臻点点头,心想:可不就烧开了嘛,不烧开你能过来?
教导主任把自己那大茶缸子往桌上一放,揭开杯盖,茶缸子里沁着厚厚的一层老茶碱,台子上也不知道谁的茶叶,他问都不问,大大方方抓了一把,边往里倒开水,边爹味十足的说——
“常言道,茶要泡开,人要想开,你们这些小年轻跟我们那时候比可差的太远了,想当初我们的条件多艰难,手里头儿的好苗子,那还不是一茬接一茬,现在条件提上来,反倒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再想培养出人才难啊难啊”
唐臻班没上几天,教导主任的‘箴言’听得倒不少,翻过来颠过去都是这些话,就算要教育人,也搞搞创新好不好,人耳朵都起茧了,还是这些陈词滥调。
“赵主任,那什么我得上课去了。”
“到点了吗?行,那你快去吧,耽误什么都不能耽误教育工作。”
唐臻嗯了几声,溜得比兔子还快。
为什么搞不出来好苗子?就是被你们这些婆婆嘴烦死的~
现在刚一点,大中午哪来的课?再说唐臻今天压根儿没课,纯粹不想听他废话。
这会儿操场一个人都没有,她顶着太阳沿着跑道一圈一圈走。
大学那阵儿她就喜欢这样,有事儿没事儿就在操场溜圈,走累了,随便往哪一坐都能休息。
唐臻觉得现在跟那时候还是有点区别的,至少现在自己不会随便盘腿往地上坐,再怎么着也得找个有椅子的地方。
她看了,也就前面的小树林里有长椅。
才三圈,就走累了,唐臻真心觉得自己体力大不如前,但又一想,不对她到现在还没吃饭呢。
应该不是累,是饿的。
她往长椅上一坐,偏过头,半眯着眼。
中午的风不冷,吹在身上十分惬意,丝丝缕缕的阳光,从树叶的缝隙中透出,错落的光影在黑白相间的运动衣上交织,彷如体育课上忙里偷闲高中生。
如果不是旁边窸窸窣窣的声音,再过一会儿,唐臻觉得自己都快要舒服的睡着了。
揉把眼睛,闻声望去,什么情况?
“我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