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事,除了发高烧,并没有其它大问题,应该就是免疫力太低了。”医生仔仔细细给谢非迟检查了一番后得出了结果,“突然头痛,是不是他这几天没有休息好?我看了检查报告他的脑部确实是没有任何异常的,先安排输两天吊液吧,这阵子多给他吃些水果,别让他着凉了。”
庄诗秋听到这话,立马松了口气,谢非迟在家里突然面色发白的晕倒过去,是真把她吓得不轻。
傅邵易正坐在病床边望着谢非迟苍白毫无血色的脸,耳边听着医生说着他没问题的言辞,没有起身多问什么。
他知道,谢非迟现在的情况肯定跟他一直以来发作头痛的情况一样,是查不出来什么具体病因的。
但谢非迟又跟他不太一样,他头痛完又再一次发高烧了。
而昏迷的状态也明显比上一次发烧还脆弱,身上散发着的生命力似乎一下子被打碎了。
在傅邵易没见到人之前,他是真的害怕谢非迟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
所以一见到人,他先是去注意病床上的人鼻尖处有没有那颗小小的黑痣,而在确认有那颗黑痣时,他放下心的同时,情绪又瞬间沉入了海底。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他已经觉得是自己的问题了,他就不应该在听到谢非迟说无聊时,突然提醒他可以去试探庄诗秋。
医生交代完注意事项就先离开病房了,庄诗秋回头看到傅邵易握着谢非迟的手掌心一脸心事重重,立马走到他身边。
“没事小傅,医生说小非没多大问题,你别太担心。”庄诗秋压着心中的后怕轻声朝他说着话。
听到这安慰的言辞,傅邵易只是沉默了几秒,直接问:“我能知道阿迟在晕倒前你都跟他说了什么吗?”
“我们就是简单聊了会天。”庄诗秋没听出他情绪的异常,有些心有余悸道,“小非上一秒还在笑着跟我说话,下一秒就突然犯了头痛,没一会就直接晕过去了真是谢天谢地,还好没事。”
听到这个回答,傅邵易没再开口了。
他听得出来,庄诗秋在看到谢非迟突然昏迷过去,场景肯定很混乱。
在护士进来换上第二瓶吊液时,谢非迟的体温已经从高烧转变成了低烧,而傅邵易跟庄诗秋一直沉默地待在病房中没有离开过谢非迟半步。
庄诗秋订了晚餐送到医院时,已经六点左右了,而谢非迟还没醒来,她便先劝着傅邵易吃点东西,还让他要是有工作就直接去忙,这里有她在。
但被傅邵易拒绝了,在谢非迟检查身体的时候,他已经提前把工作跟陈士卓交代清楚了。
晚上八点,已经输完液的谢非迟完全退烧了,可却还是在昏睡中。
陆嘉培下了今天负责的最后一台手术后,有过来了一趟,他已经听陈士卓说了,傅邵易下午在公司突然又犯了头痛,所以他在病房轻声确认了谢非迟无大碍后,把傅邵易拉出了病房。
陆嘉培一脸担忧问傅邵易:“你自己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没事。”傅邵易直接道,“你医院的事忙完就回家休息吧。”
陆嘉培看着他,然后又看了看虚掩着的病房门,欲言又止了几秒,最后什么话都没说。
“小非你醒了呀?”
两人沉默间隙,病房内突然传来庄诗秋惊喜的声音。
傅邵易便立马转身返回了病房,陆嘉培也跟着走了进去。
谢非迟盯着白花花的天花板,愣是发怔了好一会,也没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哪里。
在耳边不断听到庄诗秋关心询问的声音时,他才慢慢转过脑袋去看她,这一转动,他只觉得自己浑身都疲软无力,连呼吸似乎都些费力。
在看到正喜极而泣的庄诗秋面容时,谢非迟这才慢慢回想起来,自己在失去意识前都发生了什么。
谢非迟安静盯着庄诗秋没有开口,他此刻虚弱得根本没能注意到病房内其实还有人。
直到手掌心被人轻轻握住的那一刻,谢非迟脸上先是一顿,然后才把脑袋转到了另一边。
“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很难受?”傅邵易和他对视了一眼,轻声问他。
谢非迟却也只是静静看了他好一会,并没有答话。
见他没什么反应,心里不由发沉的傅邵易喊了他一声:“阿迟?”
“小非?你别吓妈,是不是哪里很难受?”庄诗秋见状也急了。
一旁身为医生的陆嘉培也觉得他这样不太对劲,靠近他后先是摸了摸他的额头,但确实已经退烧了,所以他也问,“是有哪里很不舒服吗?如果说不出话,眨下眼睛也行。”
闻言,谢非迟先是下意识眨了一下眼睛,但也及时作出了点反应,声音有些沙哑,“我没事,我就是有点累。”
“你刚退烧,所以身子有点疲是正常的。”庄诗秋见他开口了,便立马道,“你先缓一下,保温瓶有热粥,你等会吃一点就会好受一点。”
听到声音,谢非迟又转过脑袋看向庄诗秋,“谢谢。”
“跟妈道什么谢啊,你没事就好,真的吓妈一跳。”庄诗秋没忍抹了抹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