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非迟没想到自己紧张的心思这么明显,但他还是嘴硬,“我没紧张呀。”
傅邵易看着他,没拆穿。
钟恒并没有让两人久等,在他们刚说完话,就从外面走进来了。
“傅总,好久不见了。”钟恒一进门看到人,嘴角便带着笑朝傅邵易打了声招呼。
傅邵易也从椅子上站起身,“嗯,麻烦你抽出时间了。”
钟恒闻言“害”了一声,“瞧您这话讲的,我可是一直很想跟你们这种生意大佬交交朋友的,你跟我这么见外,显得你很不想跟我交这个朋友。”
“说笑了,一码归一码。”傅邵易面上客气笑着回了一句。
钟恒是钟家同龄子弟中最有天赋的传承人,现在才三十岁左右,但在业内就已经很出名了,想预约他门诊的,都不知道排到什么日期了。
两人行业大不相同,钟恒会这么跟傅邵易说话,一半是因为他跟陆嘉培是发小,一半是因为两人之前已经见过几面,能开点玩笑但还不够熟悉。
两人在打招呼期间,谢非迟抬眼看着眼前的钟医生,钟医生长相偏清秀,笑起来如沐春风的,说起话来也不显严肃。
应该看起病来不粗暴吧?怕痛星人的谢非迟只在意这个了。
钟恒注意到了他的眼神,视线立马转移到他脸上,“您就是傅总那位新婚先生吧,您好,我是钟恒。”
“钟医生,您好。”还在怕痛情绪里酝酿的谢非迟先是反应了两秒,才迅速回话。
简单的招呼打完,钟恒低头看了眼他缠着绷带的右脚踝,倒是丝毫没有浪费时间,抬头看向傅邵易,“傅总,把你先生放在那张床上吧,我现在给他看看。”
话落,傅邵易二话不说低身把谢非迟抱了起来,然后走向办公室内唯一的一张床上。
钟恒就跟在身后,他在看到谢非迟被放坐在床上时露出的不自在神色,不由笑着说:“你们都结婚了,抱一下也这么害臊呀?”
“”本来就是因为有外人在才这么不好意思的,此刻被他这么直白地说出来了,谢非迟就更不自在了。
“钟医生,这个情况就先别打趣了吧。”傅邵易语气不冷不热地开了口。
话落,钟恒佯装恍然大悟:“抱歉抱歉,我给忘记了,嘉培让我管好自己的嘴来着,我先闭嘴了。”
谢非迟:“”
钟恒玩笑的态度收得很快,转身去拉了张椅子坐在床边,然后开始查看谢非迟受伤的脚踝情况。
把绷带拆开后,钟恒戴着一次性的医用硅胶手套在谢非迟脚踝处捏捏按按,时不时问一句疼不疼,谢非迟都如实回答了。
他的脚这几天确实被照顾得很好,此刻被这么来回按着,虽然还冒着一阵一阵疼意,但谢非迟也没觉得多难以承受,被按了几下后默默松了口气。
傅邵易就站在谢非迟身边,刻意没有去触碰他,任由头部知觉感受着谢非迟此刻的疼痛。
“你的脚恢复得挺好的,问题不大,可以放心。”钟恒说话间松开了谢非迟的脚踝,“嘉培有跟我说你当时崴到脚处理得很及时,但你先别急着频繁用脚,这阵子也千万别做剧烈运动,有条件小心养着就妥善养着吧,我给你安排个针灸疗程,帮你疏通疏通经络还有扶正化瘀,有助你更好的恢复。”
“针灸?”从没有过这种体验的谢非迟一听到这个词,直接慌了。
“对。”钟恒回答完看到他紧绷的神色,“放心吧,针灸听着可怕,但不痛的。”
谢非迟觉得他这是在安慰自己,神色依旧。
傅邵易这时才把手搭在谢非迟肩膀上,刚想顺着钟恒的话安慰他几句,钟恒却又说话了。
“没骗你,被我用针灸治疗过的患者,觉得针灸会痛的了了无几,哪怕会痛也只是轻微。”钟恒先是打着保证,“你放心,就是因为嘉培跟我提前打过招呼我才想着给你安排针灸疗程的,他说你崴到脚在复位时痛得傅总直接上嘴、额我闭嘴,我不叙述了,可我只是想说,你真的害怕可以让傅总再来一行,我真不说了。”
钟恒断掉的两次话,都被傅邵易不可言说的眼神压下了。
谢非迟是完全没想到这事连钟恒也会知道,尴尬得想直接找条缝钻进去了。
糗事传千里啊!
其实陆嘉培是因为亲眼看到过谢非迟那种太怕痛的状态,才特意跟钟恒打了这个招呼,在钟恒随口问了一句怕到什么程度时,他也随口说了一句:“痛到老傅都当着别人的面直接上嘴才能转移他注意力了。”
“怎么样,能接受吗?”钟恒问着谢非迟的意见,“你要真不想针灸也没关系,我看你脚恢复的情况,其实如常好好养一阵也是没问题的,这不是你们看来都来了,也别白跑一趟,针炙理疗的话确实可以助你恢复得更快,你自己考虑一下。”
话落,傅邵易朝谢非迟开了口:“没事,不想的话就算了。”
他本来也是听取了陆嘉培的建议才带谢非迟走的这一趟,如今听到钟恒说他脚恢复得不错也没多大问题,那针炙不针灸也不是特别重要了,反正谢非迟在自己身边,他有自信是可以让他妥善养好的。
听到这里,谢非迟先是抬头看了看傅邵易,没犹豫几秒又看向钟恒,“那还是针灸吧,我想恢复快点,麻烦钟医生了。”
“行。”钟恒笑了一下,“我准备一下东西。”
细小的针头扎进皮肉之际,没有经历过针灸的谢非迟还是紧张了,提前握着他掌心的傅邵易被他无意识握得紧紧的,傅邵易感受到他的紧张立马反握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