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对方这一番话,谢非迟只觉大脑一片空白,心脏也不受控制的微颤了一下。
见谢非迟陷入安静不说话了,傅邵易回答着他问出的问题,“我自己没去问过,孟越他们几人倒是背着我偷偷去过寺庙,但也问不出来什么东西,他们当时偷偷问完了跑来跟我说佛说我没病,也没招邪,让我放宽心。”
说起这件事,傅邵易似是想起了某个的场景,语气带着些许笑意。
傅邵易说得轻松,谢非迟听完却持续沉默着。
当代医学技术查不出来,问神灵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对谢非迟来说,这实在过于无能为力了,弄不明白的话,证明傅邵易只能一直被动承受着。
而这种情况不止需要身体承受疼痛,估计精神层面也要承受巨大的压力,毕竟没有人不希望自己有个无异常的健康身体。
傅邵易这种情况甚至是个无形炸弹,现在虽然是有周期性的预告,可谁又知道以后会不会突然不给任何心理准备说炸就炸
谢非迟光是这么一想,都觉得一口气堵在心口里,不上不下,闹得慌。
“在想什么?”两人此刻的距离,傅邵易能清晰看到谢非迟垂丧下去的眼脸,“这是在心里偷偷同情我呢?”
“没有。”谢非迟立马摇了摇头,“我只是希望你好。”
“什么?”
“我希望你好好的,希望你能尽早脱离这种事。”谢非迟说,“我知道我说这种话其实没什么用处,但我除了说几句祝愿什么都做不了。”
也不知道我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能不能许愿把傅邵易这怪异的病痛一起带走。谢非迟说完话,心里开始琢磨着有没有这种可能性。
虽然早看得出谢非迟是个心肠软的人,可此刻感觉到对方丧气的情绪,傅邵易心里不是特别好受。
“谁说你什么都做不了,你可是唯一一个能帮我止痛的人。”傅邵易想了想说。
然而,谢非迟听到傅邵易这么说,心情却没好转到哪里去,反倒更丧了。
承受着这种疼痛的傅邵易唯一的心愿只是希望“我”能陪着他,能和“我”结婚后,他甚至都不愿意听陆嘉培的话来住院了,指定要“我”陪着就好。
这是觉得陪在身边就算止痛的意思吗?
果然,爱就是这么伟大。
傅邵易并不知道沉默的谢非迟在稀奇古怪想着什么,安静盯了他好一会后,最后实在没忍住抬手碰了碰对方的脸颊。
思绪乱飞的谢非迟被这么轻轻一触碰,藏在被窝里的脊背不由绷紧,然后睁大眼睛望着傅邵易。
“你能来到我身边,我挺开心的。”傅邵易大拇指轻轻刮了刮谢非迟的脸颊,轻声而又郑重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心里却不由想着:算了,还是不急这一天摊开了,过了明天再看看结果,如果周期性的头痛谢非迟缓解不了,提前说产生了期待的话,反倒会让他更失望更丧气。
谢非迟触觉在这一刻似乎被无限放大万倍,脸颊感受的每一下刮蹭犹如细小电流,戏谑似地窜进他每一条细小血管,令他呼吸直接乱了几分。
“你开心就好。”谢非迟语气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慌乱。
听到这话,傅邵易转手又捏了捏对方的耳垂,没再多说什么,毕竟他还清楚谢非迟心里还误会着什么呢。
隔了一会,傅邵易松开他的耳垂,轻声说:“睡觉吧。”
“嗯。”
傅邵易翻身躺正了身体,没再面对着谢非迟。
就在他以为今晚两人的夜谈就此结束时,一旁的人却又突然开口了。
“我们要不要牵着手睡。”
傅邵易以为自己听错了,重新侧过脑袋:“你说什么?”
“我没别的意思。”谢非迟小声开口,“我就是怕你发作的时间段发生变化了,而我睡得太死没能及时发现你的情况,牵着手的话,你一有动静我肯定就醒了。”
“不”听完对方想法,傅邵易想直接拒绝的话卡在嗓子眼里,紧接着话头一转,“你确定?”
本来他就是想知道在没有谢非迟触碰的情况下,自己的周期性头痛会不会完全不发作了,可听见对方如此上心的言语,他实在没理由忍心拒绝。
谢非迟没答话,而是直接做出动作往傅邵易枕头边伸了伸手。
动了下手指,是在示意他牵。
傅邵易盯着近在咫尺的手,默默弯起嘴角,然后重新侧过了身子,二话不说握住了对方伸过来的掌心,手掌裹住对方之后又没忍住捏了捏。
对比起自己,谢非迟的手掌心显得挺小,此刻握在手心里,暖和而又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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