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拒绝不了这门婚事,也问不出来什么,现在隔着屏幕倒是能问了,但爷爷总是含糊,说什么“我觉得你们很般配”等等。
对于这个说辞,傅邵易全当爷爷是在敷衍打发他罢了。
今晚从醉酒的谢非迟嘴里听到的这些信息,傅邵易在时间点上终于咂摸出点不对劲了。
谢非迟说他是在爷爷去谢家说亲那天来到这里的,而他说的那个大概时间点——中午。
那一天,是他今年突发头痛的一个周期天数,而那天头痛发作,也是在中午。
今年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间隔天数不多不少,每隔三十天都会固定突发一次剧烈头痛,而至今为止,已经发生过七次。
前三次下来,发现这个循环周期后,他后面发作的几次都被陆嘉培强行要求提前去住院。
可是不管如何查,都查不出具体病因。
第七次发作的前一天晚上,陆嘉培亲自开车把傅邵易送到了医院,那一晚临睡前,傅贾把去看他的孟越和陈士卓支开了,然后单独和他说了件事。
说明天要去谢家给他说亲。
傅邵易当时露出荒唐至极的神色,觉得他爷爷简直是老糊涂了。
因为傅贾口中的谢家只有一个不学无术、浪荡无比的独生子。
傅贾还一嘴一个觉得他和谢家那孩子般配,差点把他听得头痛提前一天发作了。
被傅贾连续劝叨了半小时后,傅邵易想到谢家那儿子似乎有个喜欢得要命的人,根本不可能会应下这门亲事。
本就为明天头痛心烦的他,懒得再听傅贾一直在自己耳边絮叨,便直接丢了一句“随便你。”
隔天,他头痛如期而至。
几乎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的傅邵易,刚被陆嘉培扎了一针且随便吃了点东西,想好好休息一番时,傅贾刚好从谢家说完亲过来医院,告诉他说:“谢家那孩子答应结婚了。”
当时苍白无比的傅邵易一脸冷漠看着他的爷爷:“所以呢?”
傅贾却只是重复:“谢家那孩子答应结婚了。”
傅邵易也重复了一句:“所以呢?”。
在他这里,哪怕确实是自己昨晚随便敷衍同意爷爷去的,他也有资本临时变戈。
谁要指责他,他根本不在意。
傅贾当时听完他重复的第二句,只是叹了口气,继续自顾着说:“我把你的资料准备好了,放在你住处一楼的桌子上,你明早拿上资料去和谢家那孩子领证,我和谢家已经谈好了。”
听完,傅邵易只更觉得可笑至极了。
当天说完亲,隔天直接领证,当他是什么冤大头呢。
然而在他刚想决绝拒绝时,却发现自己根本开不了口。
傅贾似乎并没有发现他的异常,又跟他说了好一会话,话中的内容是什么他已经忘记了,只记得傅贾最后说了一句:“爷爷就快要走了。”
如此一来,这门荒唐婚事就这么成了。
不止没给傅邵易时间考虑,也没给他身边朋友反应的机会。
领证那天,陈士卓一大早去接傅邵易出院,傅邵易一上车就跟司机说得回家取东西。
取完东西后,一上车说要去民政局领证,直接把陈士卓和司机吓得面面相觑,以为他们boss是脑子病得更严重了。
车子启动前,陈士卓甚至回头看着傅邵易小心翼翼确认:“你确定是去民政局,不是去医院?”
回想到这,傅邵易已经拿了张纸在上面写了两行字:
说亲那天,我突发头痛的同时,谢非迟在他的世界坠楼。
谢非迟来这里是为了改变谢非死亡的结局,还有答应和我结婚。
傅邵易盯着这两行字许久,一个猜测首先映入脑海中:
他的头痛应该跟谢非迟有关。
他开始觉得自己和谢非迟身上应该是有什么东西是紧紧关联在一起的,不然谢非迟怎么会单单触碰他就可以给他缓解疼痛。
明明是每固定三十天的发作周期,在谢非迟来到这个世界后的那一小阵子,他频繁发作了四次。
但好像自从他愿意配合谢非迟做“任务”后,他没再犯过了,犹如是在提醒他得对谢非迟唯命是从,这样才有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