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桃花不赞同的看着房元德没出声,姓房的顿觉不妙,赶紧带人去数钱。媳妇最爱数钱了,他知道的。“走,走,我带你看看你的私房钱去。这钱,以后就是你的了,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桃源算是众多宅院之一,张桃花以为房元德的小金库肯定在正房,也就是他有时候待客,办公,睡觉的东院之一的朝夕院,没想到房大人直接带她去了后面。而桃源在张桃花住进来之前,这里可是除了房元德之外没人进来过的地方。当然,那个没人是指女眷,也就是梅香玉一干人等。进入后院,跨进侧厅,空落落的根本没什么人气。张桃花打量了一圈,和前院差不多,但没有房元德书房那种别致,也没有那种张氏那种别扭风格。“这是正常人住的地方?”张桃花问,房元德“恩”了一声,已触碰到柱子上的机关,打开了暗格。又拿出火折子把屋里的蜡烛都点上,才打着灯笼领路,让张桃花跟上。张桃花夜视能力非常好,一眼就见着那暗室里有很多箱笼上着大锁,旁边还有放置物品架子,没有房元德的藏书阁的架子高,进门处就散落了几卷画轴。张桃花想也不想,一脚就给踹了。画轴咕噜噜滚到房元德脚下。房元德听见声音借着光低头来看,见着是某某大臣送的古画,皱了皱眉头。不过,他也懒得伸手去捡,直接转身往前走。张桃花见着他的反应,无心问,“是什么东西啊?到处乱扔,也不怕洛脚。圆不溜秋的,拌着了最容易摔跤了。”“那是古画。”房元德想了想,“好像是范曾还是苏离的画,光线暗了,上了年纪,我也没太看清。反正就是那些人送的礼吧,不是价值连城的东西……”范曾?苏离?还不是价值连城?张桃花懵了,姓房的,你个败家子。范曾和苏离的画轴怎么可以扔在地上呢?就连她这个混迹码头的村妇的都知道那两位大人的画,老值钱了。范曾和苏离都是前朝之前有名的画家,用张桃花的观念就是,那两位大人随便画幅画够她奋斗一辈子了。而房元德来看,五六品的官,会画点画就得瑟上天了。才保存四五十年历史的画,才死去十几年的人,他们的作品根本不算古董。只不过皇帝待见,下面的人追捧而已。这几幅画还是他扔在地上的,当时他正生气。那些个自称门生,徒弟的人送几幅画就想他做人情了。屁!要是他会作画,一直为官到告老还乡的时候,他的画价格是他们的几倍,几十倍。少师,帝师,堂堂一品大员!他的字价值千金。而他后面张桃花捡起地上的画,对着房元德就开始骂,擦了擦画上的灰尘,心疼的不得了。“书斋里喊价一千两一幅范曾和苏离的画,那是骗人的。最出名,最有收藏价值的也就不出三百两银子。”“三百两银子,顶天了。”那都是因为小皇帝刚登基不久,少不懂事,在朝堂一通彩虹屁吹出来的。房元德只是解释一下而已,然而他犯了一个大错,“只是三百两银子而已?只是三百两,你知道三百两有多少吗?”她攒了半辈子都没那么见过多钱。房元德沉默。张桃花把地上的画全部捡起来,拾掇了一下。然后接着光扑在箱笼上查看。过了半响,张桃花还在一张一张的欣赏。房元德拨弄了下灯笼里的灯芯,让光亮大一点。“看好了吗?”他问。张桃花摇头。,“要不看点别的吧?”苏离画的就是一只公鸡啊!一只鸡有什么好看的?张桃花吹了吹画上根本没有的灰尘,盯着鸡屁股又看了看,“我怎么看来看去都是一只鸡啊?”本来就是鸡。房元德正要搭话,张桃花指着那题字,“红凤!”“哈哈……”原谅房元德,他真的很想忍的,但他忍不住,还是笑了。张桃花脸黑。“这本来就是一只鸡,苏大人家的大公鸡叫红凤。”他以为张桃花可能转不过弯来,没想到张桃花吐槽道:“皇帝放屁都是香的。”“话糙理不糙,有的时候是这个理。”也有列外的时候,暂且不提,只听房元德笑谈:“夫人,你要是拿为夫的字去卖,不多。咱们搞饥饿营销,一个月一个字,保证房首辅与帝师这五个字让那个字价值千金。”张桃花没吱声。“恩?你信与不信?”张桃花还是没吱声,不过她收起画,利索了很多,那不时扫过房元德的眼神,亮的在发光。她心里却算计着,这不靠谱的东西还是早换成银子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