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恳求的孙儿,房元德伸手把他拉起来,握住他的双手,“相信爷爷,爷爷会把奶奶的病治好的。”房译文没吱声。吴桐生在窗外看着,流着眼泪。房元德也注意到了窗外那道人影,等左白云来了之后,给张桃花开了药方,煎了药喂下去,张桃花的病症很快就好了起来。让房译文守在张桃花身边,房元德出了房间找到了吴桐生,吴桐生愧疚,后悔,他不知道张桃花不能见阳光,“你打我一顿好了。”“我不打你。”房元德说,“看见你难过我就舒服了。”吴桐生诧异的看着房元德。房元德苦笑了一下,“不要以为你哭了,我会把桃花让给你,或者说你陪伴她十多年我就把她让给你。”“我说,我等了桃花二十几年。”“呵呵,有人会信吗?”“我不是正人君子,我会耍手段。但是……”房元德话锋一转,“你也可以耍手段,不公平竞争,若你对桃花不好的话,我不会放过你。”房元德说完还以为吴桐生会辩解几句,或者争取一下。那个为了桃花疏离女儿的男人,那个为了桃花倾家荡产的男人,他以为他没那么容易放弃。吴桐生沉默了很久,他问:“给他治病贵吗?”房元德眼神躲闪,还是道了一声,“贵。”他说了他会耍手段,不会把人让出去的。公平,不存在的。可吴桐生接着却问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三公子的病能治好吗?”“可以,左白云是宝芝堂最好的大夫,也是长安府除了御医之外最好的大夫。”末了房元德还加了一句,“我可以给桃花请最好的御医。”凭他的位置,给张桃花请御医真不是问题。“你还有什么要说吗?”机会只有一次,再有下次,房元德不会像现在这样好说话了。“……谢谢你照顾他们这么多年。”转眼十多年了。换来首辅大人一句谢谢。吴桐生低垂着头,捏紧了拳头,他很恨眼前的男人。☆、可想到宅子的那个地窖,那个地窖里的人。吴桐生恨房元德,可他更恨他自己。那天如果他不跑出去,如果那一天张桃花不关心他……只是没有如果,有了房间里的人,即使她病了,有些秘密应该一直埋藏下去。“……你待她不好,还有我。”吴桐生听见自己说出了这句话。为了张桃花回了房府会过的更好一点,也许他可以撂些狠话,也可以赌咒发誓的要把张桃花抢回来。可是他错过了。他干了一件不可原谅的事,“如果她能回到我身边,我会娶她。”“你最好不要给我机会。”“我也是一个卑鄙的人。”房元德排着吴桐生的肩膀,真诚道:“谢谢。”“要是兄弟你不嫌弃,以后你可以叫我一声老哥。”“……”房译文被张桃花使唤出来看看两个大男人在说什么,其实她就是不放心房元德,怕他以权压人,也怕吴桐生这个牛脾气上来,天不怕地不怕的,两人站要是打起来就难看了。没想到见到了这一幕。不过房译文也听到了吴桐生之前的话。而远处关注着吴桐生与房元德的张富贵两口子此时看着两人哥俩好的样子还认上亲了。吴秀玉被张富贵推到前面来唤了一声,“父亲。”吴桐生推开房元德的手,“把宅子还给房家。”吴秀玉还要说什么,张富贵在旁边扯了一下她衣袖,意思是房大人就在旁边呢。吴桐生对自家大女儿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她早就惦记梧桐巷子里那间宅子了,两口子还没在长安府里开杂货铺,就看上那宅子。后来又安排他外孙张立跟着他学杀猪卖肉,他也拒绝了。再后来大女儿找上门想买张桃花煮血旺那点手艺。其实就那点手艺,一学就会,可肯动脑子的人肯定能琢磨出来的。如果她找张桃花,张桃花看他面子也会给,可她找了他,所以吴桐生拒绝了此事。因为张桃花住在偏院。一住好多年,鸡毛蒜皮的小事积攒起来就成了仇恨,如今吴桐生也是挑开来说了,“过几天你让张立来学杀猪吧,住的房子我给他找。不过,前提是,你要把别人的宅子还回去。我吴桐生租房子给张桃花不是因为别的,只因为我看她顺眼,也用不着别人感谢。”“那什么大哥,我更高攀不上。”吴桐生拒绝房元德的谢意,也拒绝了攀上房府这棵大树,他对站在旁边的房译文道:“译文想见吴爷爷了,就来梧桐巷子里来看我,吴家的门都向你开着,隔壁那小院也给你们一家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