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
“不需要?”林晞轻笑了一声,“那?你需要谁?是那?个被左相和?景王逼得离不开东宫一步的太子?还是你培养出来的忠心耿耿的小女官?”
随林晞抚掌两声。
一个单薄的身影被侍从捏住两头肩膀一路提来,最终摔在林清樾的眼前?。
曾光鲜的官服被换成了和?她一般麻布囚服,后臀处的血肉模糊,人抱到?怀中,气息竟微弱地不能察觉。
“无忧?你对她做了什么!”
林清樾难以相信,前?两天还生机勃勃的人怎么转眼就成了这般气若游丝的模样。
“你可别瞪我。我可什么都没做,你还得谢谢我,若不是我,现在她可就死在那?帮男子的嫉妒心下了。”
见林清樾还是不肯示弱。
林晞没多少耐心地又解释了两句。
“她为了帮你查证,这段时间上?上?下下可没少得罪人,虽说这朝野之中,才能兼备的硬骨头也有熬出头的。”
“可那?也都是男子。”
“大燕立国这么多年,文臣权势与日?俱增,他们可从来不曾被一个女子的才能碾在脚下。平日?把?女子妒心算在七出之条,其实男子这点倒也不逊色于女子。”
林清樾望着林晞不再掩饰的对身边秩序和?规则的厌恶,心中渐渐茫然。
“你到?底想?说什么?”
林晞轻哼了一声。
“你太天真了,你以为用你的法子养出一个明德的太子就能改变这个国家?这个世间?”
“你什么都改变不了。”
林晞点了点林清樾怀中的年轻女官,“她算一个,还有那?个被困在东宫,你以为你们深爱两不疑的太子也算一个。”
“我知道你的脾气,随我,固执、强硬,不是亲眼所见,不会相信。”
“所以,我可以亲自带你去看看。”
……
大燕皇城。
多少人可望不可及,权势的至高?之所。
如今林清樾跟在林晞身后,眼看着她穿行在皇城的密道之中,犹如在乐游原踏青一般自如随意。
按理,该是皇城之中看守最为严密的东宫,此刻在林晞的带领,他们也不费吹灰之力地,没有惊动?任何守卫,就站在了东宫寝殿一墙之隔的暗道中。
透过?挂画的针孔,得以窥见东宫所有人的一举一动?。
“殿下,她不过?就是暗卫罢了,林氏这样的,能为殿下赴死的暗卫要多少有多少,何必执着她一人呢?”
左相赵轲语重心长地对着倚坐在榻上?的青年道。
青年没有说话,只一双阴沉眸子死死盯来。
赵轲后知后觉地噢了一声,从手中的瓷瓶倒出半颗药来,喂了青年服下后,又重新毕恭毕敬地站回原位。
“殿下,不要如此看老臣。老臣也是看殿下绝食三日?,这才出此下策用药让殿下得以保全千金之躯啊。”
服下药后的青年勉强有了控制自己口舌的能力,冷笑道。
“你们林氏都如此一手遮天了,干脆这皇位你们自己来坐吧?”
“殿下说笑了。老臣自知这逾距大逆不道,此难过?后,殿下要杀要剐,老臣都没有二话。”
“难?你倒知道有难,萧定安之过?被你们林氏一手抹煞,如今他逃到?西岚,与西岚合谋攻打禹州在即,你却只在乎我要娶谁?”
“殿下,正是因?为战事将起,您是太子,作为一国之本,血脉传承便等同于国家大事。林清樾此女,一是林氏血脉低贱,二是她不能生养。实在不堪殿下如此看重。”
赵轲说着,寝殿殿门被推开,走进数位年轻貌美的女子,只是女子们眸光黯淡,神色迷蒙,虽乖巧听话,却不似清醒之态。
“殿下年轻,应该有能为人所不能为之事的意气风发。胸襟也不会只有儿女情?长那?么狭隘,我为殿下备了此次择妃中的上?上?选……”
梁映警惕地盯着步步走进的赵轲,和?他身后的一众女子,“你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