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晋煜北欺身上前,“我先练习迁墓早晨,桑茜被窗外的阳光晃醒。房间里旖旎的气味还没散干净,昨夜的一幕幕在脑海中掠过,她动了动酸困的身子,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晋煜北总是比她起的早,这会儿又在厨房忙着做饭。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劳碌命?桑茜暗搓搓地想,一点没有身在福中的自知之明。浴室温热的水冲刷下来,稍微缓解了身体上的困乏。明明又在关键环节戛然而止,她还是浑身车碾过似的。迷迷糊糊被抛在云端的时候,她好像听见晋煜北在耳边说,桑桑,你这体力,撑不住的。穿好黑色针织长裙走出卧室,晋煜北正好把最后一碟小菜端到餐桌上。窗外投射进来的阳光被他高大的身形挡住,桑茜被笼罩在他的阴影下,这种微妙的感觉好似进入了独属于他的天地。晋煜北身上还是昨天的衬衫西裤,有些皱,但仍然难掩精神焕发。桑茜撇撇嘴,真是好不公平,明明他出力更多,怎么累的偏偏是自己,难道真是体力不行?看出面前肿眼睛的小女人在走神,晋煜北出声提醒:“抓紧吃点,8点了,不是说9点前要赶到溪山园?”“你怎么知道?”她昨晚好像没提过这事。“你们走之后,我问了小李,”晋煜北把筷子递进桑茜手里,又把煎好的鸡蛋推到她眼皮子底下,“本来是打算今早从老家赶回来陪你的。”他看了桑茜一眼,低声道:“吃吧,冷掉就不好吃了。”桑茜咬了口鸡蛋,思忖着晋煜北的话:“今早?那你怎么昨晚提前回来了?”晋煜北没说话,深深看了桑茜一眼,低头吃起早餐。他之前想着回老家事情多,至少要忙上一整天,等赶回来也半夜了,倒不如八月十五起个清早。可他万万没料到手机会被陈婉莎摔坏。在无法联系桑茜的十多个小时里,他的心就像被掏空了。那一夜,他也终于想明白,如果他和桑茜之间有一百米的距离,桑茜已经走完了其中的九十九米,对一个女人来说,在不知道前路如何的情况下,走完九十九米需要巨大的勇气和毅力。现在剩下最后一米,他不可能还让桑茜独自走下去。他是个男人,本就应该承担起自己的感情和与之相应的责任。等不到晋煜北回答,桑茜以为他是脸皮薄说不出口,便故意戏弄他道:“是不是想我了,无法忍受我不在你身边的每一分每一秒?”闻言,晋煜北抬起头。餐桌对面的女人一脸灿烂,笑得志得意满。她吃煎蛋吃得小嘴油乎乎的,嘴巴里的食物也没咽下去,撑得两边脸颊鼓鼓的,活像一直小仓鼠。晋煜北神色松弛,眉眼像是被加了柔光一样温和:“对,我想你了,没办法忍受你不在身边的每一分、每一秒。”他语调轻柔,语气却格外坚定,一字一顿,落地有声。桑茜吃了个大瘪,脸蓦地腾起红云。“干什么啊,说这种土味情话。”“桑老师教的。”晋煜北一本正经,就差正襟危坐了。桑茜撇他一眼,毫不示弱,后背笔挺端起老师的架子来:“昨天的约法三章,背一遍。”“不如学以致用。”晋煜北站起来,躬身探过餐桌,在桑茜额角蜻蜓点水的一吻,然后瞬间坐回去,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噢,呜呼哀哉,老男人发起情来,还真是让人……很受用啊。去溪山园是晋煜北开车,速度快,但格外平稳。桑茜刚开始还跟晋煜北聊几句,结果聊着聊着就打起哈欠,不一会儿就沉沉地睡过去。晋煜北知道她晚上累着了,便没喊她,趁等红灯的功夫,把外套脱下盖在她身上,只露出那张莹白细嫩的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