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的隐忍,其中艰辛,谁人能知。
温然挽着马三娘的手腕,“快结束了。”
马三娘点点头,“太子也是这样说。温医官,我就送到这里了。”
末了她又说道:“我真是想快点儿看到你住进东宫来,太子也不用饱受相思之苦了。”
温然面上微微发烫,“送到这里已经够了,婶子快回去吧。这几日松懈些,不然那人可递不出消息去。”
“我知晓的。”
*
兰州到庆阳的官道上,几匹马飞驰而过。
终于在太阳落山前,一行人到了庆阳驿站。
长河把马绳交给伙计,又拿出徐林峰身份文牒。
驿卒给了一间地字号的房间。
这样冰天雪地,两人只要了一间房,房间里点上火盆,也不会特别冷。
徐林峰多给了二百钱,长河要来了两盆炭火。
长河打了水让徐林峰洗脸洗脚。
“公子,这才十二月初八呢,你丢下县衙的事,别不用这么着急去京都。别说您了,小的都快受不住了。”
徐林峰知道长河是在劝自己多歇息两天。
他摇头,“京里有大事,我得赶紧回去帮忙。”
“就算有大事,还有太子呢,他武力高强,公子你能帮上什么忙啊。”
“嘶……你家公子就是吃闲饭的是吧。”
“小的不是这个意思……”
长河拿着巾子给徐林峰把脚擦干净。
“这屋子暖和起来了,小的先给您擦药吧,您好早些歇息。”
他扶着徐林峰一瘸一拐地走向床榻。
徐林峰脱了外面的衣服裤子,又把裤子脱了,露出里面的亵裤,大腿两侧已经磨得血红一片。
长河卷起裤脚,拿出一瓶药粉。
“还好温医师留了好东西,不过您这腿,还没等完全好,又破了,这……这以后留疤可怎么好。”
徐林峰啧了一声,“我一个爷们儿留了疤便留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长河喃喃道:“大娘子知道了,非打我一顿板子不可。”
徐林峰皱眉,“你公子都已经走马上任了,不需要你们提点,娘不会责怪你的,就算责怪你,我护得住你。”
长河笑了,“公子十岁那年也说护住我,可大娘子叫人打得更厉害了。”
徐林峰瞪了一眼长河,刚要开口说话,外面就响起了说话声。
“你们这里,是不是来了一个叫徐林峰的人?”女子的声音天然带着英气豪迈。
而且穿透力十足,楼上楼下都听得十分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