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明轩拉住他的手:“等我五分钟。”裴明轩飞快地换衣服,洗漱。昨晚他回房后,先是和曾嘉歆抱怨分床的事,躺下后又不爽了大半天,翻开微博,用小号给黑单高鸣的微博点了一圈赞,心里才平衡些,放下手机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多了,着实有点睡眠不足。不过这对于常年为了工作作息紊乱的他来说,并不是大问题,走出房门的时候,一派神清气爽,托肤色的福,黑眼圈也不是很显眼。两人刚走出小别墅大门,就看到两个摄像大哥坐在门前的水泥墩子上,一见两人,立刻把镜头怼了过来。导演组的住处就是旁边的一栋自建别墅,工作人员在里头随时待命,绝对不会放过任何嘉宾出门离开屋内摄像机视野的机会。随行的工作人员还有另一个任务,就是监督嘉宾,让他们绝对不能使用导演组规定以外的钱。“师傅,菜市场在哪边?”贺宇桓问摄像大哥。摄像师缄默不言摇摇头,他不能提供任何信息。两人无法,只能沿着水泥道,朝村里走去,好在没走几步路,就遇上行人了,是个晨练跑步的大爷。“大爷,请问村里的菜场在哪?”贺宇桓问。大爷看到摄像机,很有镜头感的朝这头比了个耶,没停下脚步,指指身后:“前头岔路,右拐一直走。”一行人很快到了菜市场门口,确切的说是个集市,入口处有几家早餐铺子,标价都不贵。“明轩哥,你想吃什么?”贺宇桓问。“我都可以,不吃辣的。”裴明轩手里握着折得四四方方的环保袋,一点不像来买菜的,倒像是来视察的。贺宇桓买了一人两个肉包,一杯豆浆,六块钱,他原本留的早餐预算是一人五块钱,屋里那两个让他们遛狗时自行解决,现在省了四块,能添个便宜的素菜了。回头把包子递给裴明轩,贺宇桓问边上的工作人员:“你们吃早餐了吗?”摄像师愣了愣,头一次遇上这么体贴的嘉宾,两人齐刷刷摇摇头,他们没想到嘉宾会起这么早,收到导演指令的时候,还都躺在床上睡觉,套了衣服背着设备就出来了,只记得带通讯用的对讲机,连手机都来不及塞兜里。贺宇桓很慷慨地给两人也买了早餐,可两位大哥扛着摄像机,都腾不出手来。“不然这样,我和明轩哥不分开,你们一个人轮班跟拍,另一个先把早餐吃了在来替,早饭一定要及时吃。”贺宇桓说完,打开昨晚写的购物清单,猛然想起什么又补充道,“这不是我们的开销,回去节目组得报销!”摄像师们不约而同笑起来,一个劲点头。早市不等人,贺宇桓和裴明轩咬着包子,带着一名摄像师进了市场。看到摄像机,不少摊贩和行人把视线投了过来,两人为了拍摄《草芥》,形象大变,今天穿得还十分随意,都是简单宽松的短袖t恤配牛仔裤,乍一看除了五官好看些,裴明轩的气质突出些,倒也不那么像明星,因此没引起什么大骚动。贺宇桓作品的受众大多是年轻人,但集市里大多都是中老年人,几乎没人认出他,不过裴明轩就不同了,他作品数量众多,角色类型跨度大,国民度颇高,男女老少通吃,还是被不少人认了出来。他们停驻的第一加菜摊,阿姨就笑着说:“你是裴明轩嘛!要什么尽管挑。”说着从放钱的腰包里拿出一本巴掌大的账本和一支圆珠笔:“能给我签个名不?”“当然。”裴明轩微笑着接过纸笔,把环保袋往裤兜里一插,龙飞凤舞地在本子最后一页签上名,还给阿姨。阿姨瞧了瞧贺宇桓,又把账本递过来:“小伙子长得这么俊,也是明星吧,不然也给我签一个?”贺宇桓笑着点点头,在裴明轩签的页面旁,留下自己的签名。阿姨十分热情,抖开尼龙袋:“来,要什么,阿姨给你们挑最好的。”贺宇桓问了价格,阿姨非说要送他们,两人你来我往推辞了一番,裴明轩温和地说:“阿姨,这是节目组的规定,我们如果不按市价购买,就违反游戏规则了。”阿姨一听,只能报了价,比预想中便宜些,贺宇桓怀疑她报的是市场最低价,也没讨价还价,买了袋鲜嫩的小青菜和两根橙黄的胡萝卜。接连三家铺子,竟然都是裴明轩的粉丝,两人买完了蔬菜的部分,花销比预算低不少,贺宇桓盘算着,今天大概能加菜了。两名摄像师都吃完了早餐,跟了上来,贺宇桓算了下时间,决定和裴明轩兵分两路采购。节目组狗得很,昨天做完晚饭后,把厨房的油盐酱醋一应调味品全部收走了,连米和面粉都没有,他们还要自己买,算上可能发生的突发情况,贺宇桓带了四张大红钞。大米调料比菜肉容易买,不用怎么挑选,贺宇桓把清单递给裴明轩,身上的零钱不足十块,他就给了两张一百的:“都买散装的,如果没有就买小容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