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碰到的所有人都是恨不得马上杀死他的。绘梨衣抿着嘴,对于眼前发生的事情感到迷惑不解。‘每一个人都拥有着最宝贵的东西,那就是生命。所以即便是……不在了,我也希望你们都能够好好地活着,不要辜负……的期望。’突然想起了什么让自己难受的事情,绘梨衣皱起眉头。那并不是厌恶、痛苦,反而是一种她不应该产生的自责心理。感觉空气都变得沉重起来。已经不想待下去的绘梨衣再次离开了,她想要把这件事抛在脑后,却总会时不时地想起来。这个时候她却开始思考自己为什么要活下来。每天做的事情中除了杀人也没有其他事了,而且杀的几乎都是同一批人。这让绘梨衣感觉有些疲倦,她甚至想‘为什么一开始不手下留情,那样就没有现在的麻烦了。’不过就算真的那样做了,也只是鬼杀队的追杀少了,她还是老样子。——原来我是一个十分无聊的人。没有活着的目标,只是单纯地呼吸着。她是不是需要尽快打破这种生活,然后给自己找一件事情做。这样想着,在某一天绘梨衣终于接受了鬼的邀请——在无限城中击杀鬼杀队的成员,然后迎来最终的胜利。最终的胜利,这种事情跟绘梨衣完全无关。——原来这帮家伙真的把我当成杀人成瘾的变态杀手了。她感到稍微的不满。也就是在这一次,绘梨衣终于见到了鬼王的真面目。他的长相极其俊美,穿着那件西装的样子很是讨喜。但是那双血红色的曈孔带着一股盛世凌人的气焰,没有把任何一个人或鬼放在眼里。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绘梨衣沉封的心脏跳动起来,满脑子都是他的面孔。她捂着自己变得滚烫的脸,连喘息都急促起来。看到绘梨衣这副样子,鬼舞辻无惨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并且在心里暗自唾弃她天真肤浅的性格。——真是的,差点就控制不住了。控制不住那疯狂地想要杀死他的想法。绘梨衣以前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激动过,她现在感觉自己人生的意义已经找到了。不久后,她杀死了操控无限城的鸣女,然后找到了无惨本人。他正独自站在某个地方为鸣女突然的死去而感到恼火。鸣女被杀的时候并没有看到绘梨衣,所以无惨什么都不清楚。他对于绘梨衣的到来感到很惊讶并且十分警惕,“这么快就解决那些人了?”语气中也充满了对绘梨衣的不耐烦。这种情况下确实没心思与别人虚与委蛇了。绘梨衣把一直覆盖着上半部分脸的斗篷拉了下来,露出了那张令无惨厌恶至极的脸。自从逃出来后,她终于露出来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不同于无惨的红瞳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带着些许空洞。在无惨暴怒的眼神下,绘梨衣朝他伸出了青色火焰缠绕的刀,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他们瞬间就打斗起来。那凛冽的火焰与呼吸法带来的火焰完全不相同,它更像是日呼的化身,对鬼有着天然的克制。无惨被伤到的肌肤传来密集的痛感。这种感觉正是令他挂念了几百年的、可恶的千代子当年带给他的痛苦,一模一样。无惨的躯体膨胀着,幻化出各种怪异的形状。虽然给绘梨衣留下了许多伤口,但是却无法杀死她。同为不死之身,在无惨还未完全消解药性时,甚至是绘梨衣更占上风。终于,在无惨‘该死的千代子’这一声尖叫下,绘梨衣的刀通过高速的挥舞将他个个致命点一一破坏殆尽。这种痛苦是之前任何一次都无法相比的,火焰紧紧缠绕着他,是想要将他完全化为灰烬。“我已经不是弱者了……”她自言自语。绘梨衣捂着头,居高临下地看着无惨的身体逐渐消失。她的眼中没有斩杀强敌后的喜悦,而是浓郁的悲痛之情。——好痛苦啊,为什么我在做这种事情?在杀死了自己的心魔后,被迫尘封的记忆终于浮现出来。但是太迟了。‘今天的雪下的很大,要成为一个珍爱生命的好孩子呀,花子,擅自跑出去会被冻坏的。所以要乖乖地待在这里,不要给哥哥添麻烦哦。’——对不起。并没有完成您的期待。“花子!站在那里别动——我马上过来!”远处响起熟悉的声音,急切的语气让绘梨衣的身体颤抖起来。每个人犯了错误都会受到惩罚。被业火烧灼,在地狱中清除罪孽,然后清白地投入轮回。但是,像她这样的人是有其他选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