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入都带着小厮侍卫,不给任何人机会。
而陆继明,自从把易子真接回来之后,便整日整日地陪着他,连门都不出了。
谁问都是病了。
他沉溺在易子真的小意温柔里。
只有易子真会全盘接受他的所有礼物,笑着喊他“继明哥”,向他道谢,夸他的文章做得好,求他教教自己。
就像是回到三年前,伯爵府和侯爵府还是一块铁板,他的名声还是温润公子。
有时喝醉,朦胧之间,陆继明会把易子真认成是林惊蛰。
对他向来不假辞色的林惊蛰,也会露出这样崇敬的表情,那可真是太舒坦了。
清醒过来之后,认出身边的人是易子真。
陆继明却继续膨胀,易子真是林惊蛰同父异母的兄弟,易子真对他如此温柔,更何况是林惊蛰?
拿下林惊蛰,肯定也不在话下。
就这样过了半个月。
这天是正月十五,花灯节。
陆继明让小厮在庭院里设了桌案,放上酒水,又让他在门外守着,不许任何人进来。
自己则和易子真一起,在庭中饮酒赏月。
易子真苦着脸,低声道:“继明哥,这个年马上就过完了,我也该回去给父亲办丧事了,我就不在府上多打扰了,明日一早,我就……”
陆继明忙道:“子真,不是说了,不让你提要走的事情,你就安心住下来,林家村那边,我会派人去处理,你不用管。”
易子真扯出一抹苦笑:“我能以什么身份留下来呢?”
这是他第二次提到身份。
“自然是……()”陆继明握住他的手,这半个月来,你我同吃同住,难道你还看不出我对你的心意吗??()_[(()”
易子真摇摇头:“我看得出来,兄长对我只是兄弟之情,兄长对惊蛰才是倾慕之心。”
“什么?”陆继明有些急了,“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对林惊蛰……”
“兄长前几日喝醉了,喊的是他的名字。”易子真悄悄抬眼看他,“兄长难道不喜欢他吗?”
“我自然是不喜欢他的。”陆继明急急辩解,“乡野之人,粗鄙无礼,不识好歹,连科举也不参加,整天只想着做生意赚钱,全然失了体面。”
“可正是因此,继明哥才更喜欢他。他对继明哥没有好脸色,和其他人都不一样,所以继明哥惦记着他。”
“胡言乱语!”
“我有没有胡言乱语,兄长自己心里清楚。”易子真又道,“况且,我觉着,惊蛰才是最适合继明哥的人。”
陆继明皱了皱眉,竟没有反驳,反倒还问:“此话怎讲?”
易子真愣了一下,随后调整好表情:“他虽然对继明哥不假辞色,可到底也没有对你怎么样。他不去科举,去做生意,日后也可以帮继明哥管理侯府。所以我说,他最适合继明哥。”
“我不过是卑贱之身,继明哥这样光风霁月的君子,应当配惊蛰才是,我是不配的。”
易子真低着头,等了一会儿,却又一次没有等到陆继明的安慰。
他有些着急,赶忙抬起头来。
不会吧?他只是欲擒故纵,客气一下而已,陆继明不会当真了吧?
陆继明听他这样说,心中确有几分赞同。
林惊蛰如今也是个伯爵了,家大业大,却只有他和母亲守着。
他又不走仕途,要不了多久,就得被人算计到跌下来。
自己配他,倒是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