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祝夫子亲自给他们送的晚饭。
一行人围坐在案前,一边吃饭,一边复盘打架过程。
“那时候裴真就应该和我一起按住陆继明,然后让林惊蛰去打他。”
“裴真你应该派小厮去找帮手,你怎么能让他去找爷爷呢?爷爷又不会打架,挨一拳就散架了!”
祝青臣点点头,对林惊蛰道:“给你配两个小厮吧,至少可以帮你打架。”
林惊蛰一向节俭,家里要给他配仆从,他没有答应。
但是这回,他深刻意识到了小厮的重要性,于是点了点头。
“也是夫子不好,原以为他缠几天,自讨没趣就走了,没想到会变成现在这样。”
祝青臣端起汤碗:“对不起我的可怜学生们。”
三个小孩也端起碗,龇牙咧嘴地喝了口汤。
他们这几天都没去书房,留在房间里“反省”,祝
()青臣陪他们玩自制飞行棋,作为对他们的赔罪。
经此一役,陆继明被打怕了,再也不敢纠缠林惊蛰。
偶尔遇见林惊蛰,想跟他说话,林惊蛰一撩衣袖,他就匆匆告辞。
在文远侯的限制下,陆继明没有办法一直给易子真送钱财,两个人的书信往来也少了许多。
易子真不在,林惊蛰会打人,陆继明只得慢慢经营自己温和的名声,但寻常人都知道他从前和易子真的关系,对他也总是淡淡的。
就这样过了三年。
林惊蛰十七岁。
他的两个朋友,柳昀和裴真正在准备明年的科举。
他无意于考试,只想着认识两个字,然后管理一下伯爵府的产业。
伯爵府名下有田地、有庄子,还有酒楼、当铺,母亲前两年就试着教他看账本、管理铺子,没想到他上手得很快,把铺子管理得井井有条。
这年冬天,临近年节。
城外有烟花看。
傍晚时分,林惊蛰把两个朋友从书山书海里挖出来,硬拽着他们去看烟花。
三个人拢着手,蹲在城门口,看着天边的晚霞。
“林惊蛰,天都还没黑,官府的人都还没来,看什么烟花?”
“马上就来了,这个位置看得最清楚,来迟一会儿就被人抢走了。”
这时,远处的小路上,驶来一辆小小的马车。
待马车靠近一些,裴真皱了皱眉,道:“这是文远侯府的马车。”
马车顶上,别着一朵白色的布花。
“陆家的亲戚?奔丧的?谁死了?大过年的?”
柳昀不由地站起身来:“时辰还早,走,我们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