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宋拾音教会了秋辞现代点心的精髓后,她现在是越发的得心应手,变着花样研究怎么做好吃的糕点,尤其现在在车上更是无所事事,钻研起好吃的东西是越发魔怔了。不过宋拾音她们几人吃得很开心就是了。苏赫巴鲁王子跟东胡国的使团一起,跨着大马在前头带路,他们草原出生的男人跟中原的贵人不一样,没有所谓的尊贵之分,男子生下来就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会因为王子身份尊贵,就让他坐马车的道理。所以一路上,只有宋拾音这群女眷坐在马车内。宋拾音这一觉睡得还挺舒服,她是个既来之则安之的性子,不会因为马车颠簸就睡不着,更别说这辆马车是朝廷制造,本就是顶级工匠所做,坐起来自然舒服又沉稳。睡觉的时候还能伴随着沿路的风声、鸟声、溪流声,还有山间的凉风入睡。睡醒的时候,人还有点懵,宋拾音耸拉着脑袋,趴在窗前,望着前方的人。带头的苏赫巴鲁王子一头辫发披肩,碎发随风飘扬,身穿圆领锦袍,腰间别着两把短刀,他眼神冷峻,金色的眸子为他增添了几分诡谲的美丽,眼角余光关注着周边的一切事物,走在前头的他,整个人身上焕发着一种从上到下的高贵,仿佛误入凡间的翩翩佳公子。这是个面无表情又沉默寡言的美貌贵公子,一举一动都优雅至极,让人赏心悦目,看着心情都好。至少宋拾音觉得从她眼睛反馈进大脑的信息都在告诉自己两个字——养眼。宋拾音在看苏赫巴鲁王子,自己却不知道有个人也在看她。那个人正是护送她前往东胡国的孟弋舸。此时的孟弋舸正不动声色地看着她,他的眸光挣扎矛盾又痛苦,眼底暗流涌动,辨不清他在想些什么。他顺着宋拾音的目光,看向了为首的苏赫巴鲁王子,只觉得刺眼莫名。随后想到什么,他浑身一颤,顿时惊醒,心中不觉嘲讽。何其可笑,宋拾音以前追逐在他身后时,他一次都没为她停留,她现在眼里没有他了,他反而觉得心里不舒坦。她就快和亲了,苏赫巴鲁王子又是那般相貌,宋拾音的目光从他身上转移,又有什么不能接受的?有这样的结果,他早该想到的不是吗?况且若不是他放纵了孟钰,若不是……孟弋舸咬住下唇,底下的双手慢慢紧握成拳,最后只能露出苦笑。马车在路上走了一上午,到下午走山路的时候,忽然下起了雨,雨势不小,众人就地穿起了蓑衣和戴上了雨具,想趁着雨势还没失控前尽快驱车离开大山,去往驿站歇脚过夜。宋拾音看了看天象,知道一时半会雨不会停,便让人去请苏赫巴鲁王子上马车避雨。下人去请苏赫巴鲁王子时,王子神色冷漠,本想拒绝,后来一听是宋拾音唤人来请,他沉吟片刻后,还是答应了。他身躯修长,朗目疏眉,打开车门那会,空气中的水汽也跟着他一块飘了进来,带着一丝丝凉意。宋拾音让他坐在对面,他一坐下,清月、秋辞就识相地出去了,马车内顿时只剩下宋拾音和苏赫巴鲁王子两人。一直等到人都走后,宋拾音才开了口,“上次赏荷,你等了我好一会儿,这次,换我等你,也算两清了。”苏赫巴鲁王子愣了下,对宋拾音说的话有些不解。上次赏荷,他等的人,并不是她,宋拾音上船之后,也让他有些许困惑。他以为回去之后,宋拾音肯定知道自己认错了人,怎么这会说的话,似乎还将他当成上回的‘震元哥哥’?他薄唇微微抿了抿,“我不是莫震元。”宋拾音这才噗嗤一声,咧嘴笑了,“你也知道上回我认错了人,那怎么不当场拆穿我呢?”宋拾音睁着一双漂亮的清丽眼睛,定定地看着他,“不止没拆穿我,还顺势默认了,这是为什么呢?我一直想不通我怎么会认错人,明明你长得,跟莫震元大相径庭,直到我再次见到你,一切似乎有了答案,你的眼睛或者身上有某种可以误导人的东西。”苏赫巴鲁王子的眸光动了动,没有吭声。“或者说,你练成了某种可以迷惑人的功法,我听说如今这世上,有一种武功可以迷惑人的心智,若施法者心存善念,则能让人如见如来,若施法者并非用于正途,中招之人则会出现短暂的头脑发胀,意识不清,这种功法名叫佛音,而如今能将这功法使得出神入化的,普天之下只有一人,那就是名满天下的无音大师,请问,你与无音大师什么关系?”宋拾音的话铿锵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