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诺嗓子眼细,药片又苦,孕夫对刺激性的入口东西排斥严重,他咽不下,又容易吐。
薄寒臣拿了一个雾化器,只加入了适量的生理盐水,他不能擅自给迟诺用药,先让雾化器均匀出雾,哄着说:“乖,张嘴,一会儿嗓子就不疼了。”
迟诺嫣红的唇瓣含住了雾化器口,水雾浸润着他的嗓子,原本就没有任何问题的嗓子更加舒服了。
薄寒臣认真注视着他的表情。迟诺本来就是装病,又多了几分心虚,眼神躲避了一下。薄寒臣的手掌轻轻地抚摸上他的后颈,力道不大,却控制住了他,紧盯着他鼻翼翕动的变化,在迟诺以为自己被拆穿的时候,说:“注意呼吸频率,你这样含着雾化器闭吸是不对的。”
迟诺:“……”
薄寒臣要给私人医生打电话,让他上门看诊。
迟诺本来就是装病,看到薄寒臣动真格的了,连忙撒谎说:“我已经吃过感冒药了。”
薄寒臣更加自责了:“以后我不在家办公了,你有什么事情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知道了吗?下次不要乱吃药,问过医生再吃,有些感冒药混在一起吃,容易中毒。”
迟诺噘噘嘴,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欺骗薄寒臣让他有负罪感:“我想吃水果。”
薄寒臣:“什么水果?”
迟诺想了一下冰箱里保鲜层放置的水果,随口说:“榴莲,蜂蜜柠檬汁,还有甜桃。”
薄寒臣:“好。”
薄寒臣出去之后,迟诺就把雾化器放在了床头柜上,取出一本书,对着肚子进行胎教,过了很久,薄寒臣都没有再一次进来。迟诺有点疑惑,就去厨房找。刚走到大厅,薄寒臣就从外面回来了。
薄寒臣身上穿了一件纯黑羊绒大衣,里面是丝绸蓝衬衫,搭配黑色西装裤,身上浸满了秋雨的萧瑟与凉意,手中拿着的是新鲜的果篮。
迟诺翘的睫毛颤了颤:“不是冰箱里有吗?”
薄寒臣将伞放进玄关的伞筒内,把果篮拿到了厨房,戴上了一次性手套,开始给榴莲开肉,“冰箱里的不太新鲜了,去了二十四小时直营店买的。”
迟诺心疼地拿着毛巾帮薄寒臣擦掉手背上的雨水,双手握住他的手背帮他取暖,又急又气地嗔怪:“你也可以叫一个跑腿送上门。”
薄寒臣:“我去买这些东西并不是想要感动你,而是你怀了宝宝非常辛苦,而让你怀孕的始作俑者是我,我并不后悔让你怀孕,我说后悔那肯定太假太装了。可是看着你这么辛苦,我会很难受,也想亲身为你做一些事情,不是一味地拿钱摆平。”
迟诺抿了抿嘴角。
不好意思承认自己是在装病。
薄寒臣亲自挑选的榴莲,开出来的果肉黄金巨大,非常香甜丰富的口感。
迟诺吃在嘴里,甜在心间。
换了一个角度想。
说不一定薄寒臣对他没欲望,并不是真的没有爱情了。而是三十多岁了,力不从心了,新闻上总是说人的衰老是在一瞬间的。
换个说法就是他红颜薄命,自己体会到其中乐趣了,老公软了。
迟诺心里有事情。
今晚睡的就不踏实,这么多天第一次,察觉到薄寒臣夜起给他用妊娠油涂抹肚子。
迟诺以为薄寒臣这个平日里丧心病狂的色魔会非礼他,结果想不到的是薄寒臣完全按照说明书上的步骤一步一步给他涂抹,没有一丝一毫的敷衍。
薄寒臣先给他涂的臀和大腿根,又给他揉了半天小腿肚,难怪他从来没有半夜腿抽筋过。不知道过了多久,窸窸窣窣的,才把他的棉质睡衣解开脱了,连带着他的白色背心也脱了。
涂肚子只需要把背心撩起来就行了。
他穿的是细肩带背心,为的就是不让胸部与睡衣过度摩擦,他会不舒服,所以就算是涂腋下也不用脱背心。
来了来了。
薄寒臣一定是想要占他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