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面对他时,又刻意粉饰太平。
真的没事,就不必刻意装没事,她这样,只越发突显出,她介意。
至于介意的点是什么,他还在思考。
既然她不说破,他也就配合着一起扮演四海平、六畜祥和。
“我父母的忌日快到了,你准备一下,下个礼拜一一早上,阿魏会过来跟我们会合再一起去。”阿魏那天,就是来跟他确认时间。
她点点头。“好。需要准备牲礼什么的吗?”
“不用。鲜花、几样水果就好。”
以为她会趁势追问下去,岂料她也没多表示什么,转头又继续看她的连续剧。有时,他真不知道他这新婚妻子在想什么。
隔了一个礼拜,去父母的塔位祭拜完,谭嘉珉却突然要求让她单独跟公婆说说话。
被赶到远处等待的杨叔赵,见她双手合十、闭着眼无声嚅动双唇,也不知跟他父母说了些什么。
“她真的怪怪的。”
杨叔魏奇怪地瞥他。“她真的一个字都没问?”
“没有。”就真的当它不存在。
“那真的很怪。”换作别人的老婆,早发飙了吧?就算不飙,也非把事情问清楚不可,哪像她那么沈得住气?
之后,约莫又过了半个月,她去旧同事那里串门子,回来之后,家里开始飘着中药味。
“那是什么药?”
她张了张口,解释不上来。“反正你喝就对了啦!”
他想也没想,回绝:“我讨厌喝药。”
“这是中药,都是温补的药材,不会让你过敏啦!”
好说歹说,他还是那句一一“我讨厌喝药。”
让她为之气结。
又过了几天,他看见家里多了几张保险传单,而她研究得很专注。
“我有保险。”而且很完善。从小案母就很注重这一块,一出生便替孩子规划好终生的医疗保障。
“喔。”她应了声。“是我想调整我的保单内容。”以前,只顾着为生活忙碌,没心思、也没闲钱妥善安排这些,刚好同事的家人在做这个,她想了想,加保一些缺失的部分也好。
杨叔赵垂阵静默,也不知在想什么。
好半响,低低启口:“一直没跟你提过,我不是杨家亲生的子孙,杨家的产业,我一分一毫都不会拿,即便我死了,遗产里也绝对不会有遗瞩。另外,我的保单受益人,填的是叔魏,我没打算要改。”
她困惑地望他。“所以呢?”
“会后悔嫁给我吗?”
她皱眉,一股莫名的情绪在胸口酝酿。“我该为了你不是杨家的子孙而悔不当初吗?”
“你听到了,不是吗?从那天开始,你就不对劲。”他补上一句:“虽然说这些有点晚了,但除了那本存折,其实什么也拿不到,或许我活久一点,对你的未来才是最大的保障。”
终于听懂他在暗示什么的谭嘉珉,也终于正式爆发。
“你在警告我,不要去妄想杨家的产业?还是认为,我在期待一笔你死了才能拿到的保险金?杨叔赵,你这个王八蛋!”她将手中的保单重重往桌上放。
“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将你想知道的,据实以告而已,不想让你抱有不实的期待。”
然而,这句声明简直是火上加油,完全没有任何解释作用。
期待?期待!期待?
是要期待什么?期待他早死,才能领到遗产或保险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