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礼插着兜走到售卖机前,往里头塞了几个币。
“咕咚”一声饮料罐掉落的声音,他蹲下身去捡,撬开了瓶口,顺便划开了手机,找了个椅子坐着边喝边看。
视频里的风景无一例外都很美,山川,湖泊,河流,皎洁纯净的大地。
与戴着太阳镜穿着冲锋衣英俊肆意的人,有他在空地烧火做饭的视频,也有搭帐篷,在繁星满天下充满笑意的镜头。
徐嘉礼越看越入迷,高高的山,大大的风下,绿油油的草,耀眼的青年隔着屏幕在朝他开朗的笑,围在热气腾腾锅炉旁道:“我们今晚吃烧鸡,我的厨艺可是一级棒。”
几个队友一看就是饿坏了,一个个的表现的像一匹饿狼,饥肠辘辘激动地说:“是啊,苏哥好手艺!”
镜头有些晃,可能是拍摄者也在说话,苏知野沾着笑意的脸也一晃一晃的,像是一团热烈的燎原之火,点亮他平淡乏味的生活。
徐嘉礼微笑的看完了这个视频,往下滑下一个视频,突然,画风一转。
徐嘉礼看见了白雪皑皑,深不见底的悬崖,像一个张着阴森森大嘴巴的魔鬼,一个矫健狭长的身体系着几根攀登绳,在魔鬼的嘴边徘徊。
像一个走遍天涯攀登的勇者,徐嘉礼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脊背发着冷飕飕的凉,突然就见一块凸起的亮冰处,苏知野脚下的冰爪没有卡稳导致打滑,瞬间整个都向后跌下,消失在了屏幕的视野里,只听到了同伴的呼救,徐嘉礼瞬间冷汗都起来了,捂住了嘴。
下一秒消息弹出。
张青:【不好意思啊,最后一个视频我发错了。】
张青:【知野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把右腿摔骨折了,那会在原地等待直升机救援。玩户外也就是这样,意外有时候来的出其不意,但冷静应对就好了,你也不用太担心。】
徐嘉礼没有回消息,大口大口的喘气,他都没有察觉,自己居然在发抖。
“走吧。”旁边突然传来声音,苏知野收好了包走过来,看着人一动不动的有些疑惑:“怎么了?”
徐嘉礼抬起脸,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苏知野愣了下,笑了笑:“突然那么严肃啊。”
“这是真的吗。”徐嘉礼把手机的聊天记录翻过来,给他看: “你怎么不告诉我?我怎么不知道?”
苏知野看着他的手机,又看着他的脸。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问:“你很在乎我吗?”
徐嘉礼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苏知野的眼底慢慢就有了笑意笃定地说:“你在乎我。”
后台的人几乎走光了,只亮了零星的一点灯光,售货机闪着亮灯,一切都很静,一呼一吸与震动的心跳都听得真真切切。
徐嘉礼抿嘴:“胡说。”
苏知野“哦”了声,淡淡地说:“那如果我死了,你会伤心吗?”
徐嘉礼的眼底起了一点火光,两个人对视,徐嘉礼突然上前掐住苏知野的脖子,整个身体都贴了上去,含着他的唇,吻的来势汹汹。
苏知野的眼底闪过意外,闭上了眼睛。
徐嘉礼的手卡在苏知野的喉结边缘,毫无章法的在亲。
他实在是没有办法想象,苏知野出了差错万一真的死了怎么办?他会怎么面对?
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看不见也摸不着。爷爷火化的那一天,好端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一眨眼就没了。只剩下冰冷的木盒与风一吹就散了的骨灰。
亲切的话语,温暖的大手温度,一切一切都停留在过去。在记忆中,什么头七,灵魂,阴界,天堂,祭祖的节日无非就是活着的人一个奢想罢了,一个精神寄托。有科学数据考察它就是真实的吗?
他看不到就是看不到,感受不到爷爷的存在就是感受不到。他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爷爷了。
徐嘉礼感受着面前滚烫的人,他心里的生气,心有余悸,每一处感官都在告诉他,他在害怕。
苏知野:“别怕,我不是好好的在这吗?”
双唇短暂的分离,急促的喘息。徐嘉礼的身体还有点抖,苏知野摸了摸他的脸,扶着他的腰,慢慢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
捏着他的颈脖一下一下的揉,像给猫咪顺毛一般,温眷,软绵的给予回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