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霖想了想,选不出来,“鲅鱼饺子弹牙爽口,玉米饺子清甜,香菇猪肉的也不错。”
“我喜欢酸菜猪肉馅的。”
“唔——今天没有酸菜猪肉的。”靖霖说,“佳怡女士刚刚问我想吃什么馅,等除夕的时候再做点别的味道,我明天帮你告诉她。”
“好的,谢谢小霖同学。”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后,为了不妨碍梁翊工作,靖霖适时收了线。
“再见。”
“想你。”
靖霖把手机放到床头柜上,看到台灯下的面霜,蓦地就想到了上一次来梁翊家。心底的柔软被指甲一样的东西划过,他伸手过去拿,没有控制好力度不小心把面霜推了下去。
靖霖乍然蹦起去找寻,面霜滚到床和墙壁的夹缝中,他伸手摸索了半天才拿出来,连带着面霜一起出来的还有一块黑色碎布。
布料陈旧黑色褪成了深棕,边缘有些火燎的痕迹,还有未知液体沾在上面,已经干了变硬,似乎是血。他疑惑地拿起来,这个触感很熟悉,像白塔的作战服。
白塔的作战服都是统一的新型工艺制造,他一下子就认了出来。梁翊也是白塔的哨兵,有这样一块布并不奇怪。
但是,这块布料采用的是上一代的工艺,五年前已经被换了下来。梁翊五年前连圣所军校都还没进,是怎么拿到这块布的呢?
第54章突发噩梦
“仙贝,带他走!”梁翊大声呼喊。
清瘦的手被黑色衣物覆盖,那双手死死抓着梁翊。而梁翊身后是一朵巨大无比的血红色花朵,秾丽的红花正在吞噬梁翊的身体。
小了一圈的雪白手背被花汁灼伤,黑血把衣服袖口濡湿一片。梁翊目色猩红,愤怒哀吼:“走啊!”
靖霖从没见过这样的梁翊,目露凶光眼底一片悲凉,面上的骨头线条绷紧到极致。眉角有一道伤口,浓稠热血滚下来盖住一侧眼睛,如同上紧发条却被人禁锢行动的漂亮雕塑。
手的主人仍紧紧箍着梁翊倔着不动,直至仙贝过来强行把他叼走。挣扎过程中,梁翊扯下了血污的衣袖一角。
接着梦就结束了。
靖霖大喘着气醒了过来,手中赫然拿着那块布。布上的血似乎重新开始流动,把他的手沾湿,靖霖吓了一跳把碎布扔开。
随后发现潮湿是他的眼泪泛滥造成的。
那股子针扎一样的痛从大脑和心脏同时传来,他的手不知道该按哪个位置才能止痛。
脑海不断重映梁翊被火红花朵吞噬的场景。
“啊啊”
靖霖痛苦地翻下床在梁翊的书桌上找到钝化的刻笔,拉高衣袖,用刻笔在手臂上拉出一道道鲜红的血线。刻笔生锈钝化,多次划过同一处才能形成伤口。
终于,知觉也随着刻笔变得钝化。一整条手臂痛得发麻,让他暂时忘却了大脑和心脏的疼痛。
竟不知道,原来痛可以当作另一种痛的吗啡。
额角细细密密布满汗珠,稍一凝聚便滚了下来,又两颗滴落在手臂上。盐分顺着皮下组织弥漫,又引起了另一种痛。
胸膛起伏不定,靖霖大口大口地呼吸了好一会儿才逐渐平静下来。
原来他们是一起进去的那个领域,梁翊把花杀死了才活下来,那“他”呢,仙贝最后有没有把“他”救出去。
可,仙贝重伤了,连本体形态都不能维持。
死了吧。
年少死掉的爱人。
几个定语无论如何组装都让人心碎,那作为本人的梁翊更加熬不下去吧。他原先是S级,图景波动应该是很严重的。
所以梁翊才需要他,所以这也是白塔为什么会给他们两人配对。
那么精密的系统怎么会出错呢,系统没错,梁翊也没错,他们都只不过是找一个能活下去的方式。
骗自己找到真爱也好,骗自己过得很开心也好,生活总要过下去的。
在梁翊房间,靖霖简直一秒钟都呆不下去。可是现在还是半夜,若他平白发动车子离开可能会吵醒睡在一层的佳怡女士他们,而且不打招呼就走实在不礼貌。
最后,他折中地离开了梁翊的房间,把自己藏在洗衣房里。局促狭窄的空间让他感到安全。
“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