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时透无一郎一下子就愣住了。
他呆呆地看着有一郎,嘴唇翁动了一下,嗫嚅着,大概是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哥哥”、“我”几个字颠来倒去地说,然后……
然后。
时透无一郎的眼圈泛红了。
“……”继国严胜:“?”
啊?
这是什么?发生什么了?这个不是那个让大多数鬼杀队员听见就闻风丧胆的霞柱吗,就算是年纪小一点,也——
“哥哥…”声音里已经有了哭腔,“对不起,我错了……”
半大的少年,看着自己皱着眉、瞪着自己的哥哥,在继国严胜震惊的注视下:
时透无一郎哭了出来。
眼泪简直夺眶而出。
“……”所有人和鬼都沉默了。
时透有一郎显然也没料到,整个人也露出了震撼的表情,一直冷漠警惕的态度也变得手足无措,“无一郎,你、你……”
“你”了半天,时透有一郎大喊一声,“不要哭了!”
时透无一郎登时被吓得停住了。
看着时透有一郎,像一只被吓到的小动物,眼泪在他脸上滚落,一双薄荷绿色的眼睛圆睁,瞳孔也圆圆的,就这么泪眼朦胧地装着有一郎的身影。
而有一郎就像另一只笨拙的担心的小动物一样。
旁观了这一番堪称惨案的兄弟交流的继国严胜:…沨…
时透君,他在心里艰难地想:你们小时候和现在,反差也太大了吧?
——完全就是两种生物啊!!!
回忆起初次见面,追着炭治郎狂奔,盛气凌人的那副样子,意欲夺走零式,毫不犹豫闯进严胜的房间,即使不占理,也丝毫不露出抱歉的表情的时透无一郎。
继国严胜一时间都分辨不出来哪个比较好了……
在继国严胜沉默的时候,时透有一郎似乎终于安慰好了自己的弟弟。
少年紧皱眉心。
平日里,无一郎虽然天真,情绪更丰富,但不至于这么多愁善感。
难道是提到了父亲的缘故?
该死的,时透有一郎阴沉地瞥了一眼不远处背着箱子的继国严胜:
这个来路不明的人,到底有什么目的?背后那个箱子,是不是装了什么武器?这封信也不知道有几分可信度,“远房亲戚”?开玩笑也不找个好点的!
但是,现在无一郎哭了……
时透有一郎觉得头疼,他拍着自己弟弟的背,轻声笨拙地安慰着,让无一郎别哭了。
虽然是非常僵硬且没有什么有效安慰的话,但无一郎是个懂事的孩子,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白痴,慢慢的,还是停止了哭泣。
时透有一郎松了口气,正想松开弟弟,转身去对付那个陌生人……
“哥哥,”无一郎扯住他的袖子,一双因哭泣而湿漉漉的绿色眼睛,正可怜巴巴地盯着自己,“哥哥,说不定,他真的是我们的亲戚呢?这样的话,那就是我们的家人了……”
“我们把他带回家吧,哥哥再确认看看,好不好?”
“……”
收回前言,时透有一郎面无表情地想:
他的弟弟……就是个天真过头的白痴啊!!!-
无论如何,在弟弟的泪眼攻势下,时透有一郎最后还是妥协了。
当然,要说真正发挥作用的,到底是无一郎的哀求,还是继国严胜微笑不语,只安静站在那里,就散发出让人难以拒绝的压迫……
这一点就很难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