狛治看着他久违的,记忆中小小的,易碎的,却有一颗强大动人的心的爱人。对着自己温柔地微笑的恋人。
泪流满面-
在将自己的血给了猗窝座之后,继国严胜看了看对方的身体状态,估计取代无惨的血,还大概需要半天的时间。
正好和给善逸放假的时间符合,严胜若有所思,离开了地牢。
无惨给猗窝座的血很多,不仅多,还很强硬,方才严胜不得不给了过量的鲜血,才让猗窝座乖乖闭上眼睛。
他走进房间时,止不住地往旁边摔,差点倒下,最后是用手臂抵住,才勉强没有跌倒。
血对于鬼来说,还是太重要了。继国严胜从地上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走进自己的箱子里,此时外面已是深夜,炭治郎在旁边睡熟了。
自从那一日和缘一在书房不欢而散,严胜就让炭治郎换了个房间,由他晚上和炭治郎一起住。
一方面,是为了之前转移视线的计划,另一方面,是为了缘一。
继国严胜知道缘一想说什么。
也能够理解缘一的心情。
但正因为理解……
继国严胜觉得愤怒。
是么,当时他在心里冷冷想,神之子要来教训我了么,因为我太高看你的才华,太明白自己的弱小,在你看来我妄自菲薄无理取闹,不惜欺骗我,也要扭转别人关于天赋论的看法,用这么幼稚的行为,以为也能劝说我——
继国缘一,严胜咬牙切齿,你凭什么这么做?
没有天赋的不是你,追不上太阳的不是你,学不会日之呼吸的也不是你,你凭什么对着我说三道四,连我的悲哀和嫉妒都要管,哪怕我都对你让步至此,我闭耳塞听,隐藏自己的痛苦,顺从你,跟随你,任由你将我带在身边,什么都愿意依着你,你也——不肯放过我!
带着这样的怨怼,严胜不肯再主动与缘一说话,他知道自己在赌气,但更恨缘一的残忍。
作为神之子,一举一动都对别人有莫大影响的……
残忍。
他缩进箱子里,动作很轻,旁边的炭治郎并没有醒,只有严胜抱着膝盖,看着箱外的月光。
当月光渐渐被云层遮掩,消失不见的时候,继国严胜叹了口气。
他关上箱门,终于忍耐不住倦意,慢慢睡了过去。
——然后在颠簸中醒来。
这是第多少次莫名其妙地被吵醒了?继国严胜不耐地坐直,感到自己刚刚应当是被谁甩在了地上,一道狂喜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
“黑死牟大人,我将无惨大人最看重的那只能见到太阳的鬼抓回来了!”
“……”继国严胜:“?”-
狯岳原本只是想去找我妻善逸的。
他这个没用的师弟,即使参加了柱的训练,也一样没用。炼狱家的宅子有重重紫藤花保护,狯岳不敢轻易靠近,可就是这么远的距离,他还是能听见善逸的尖叫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几乎把天空捅破的声音。
“……”狯岳心里冷笑。
真是没有用,他在心里恶毒地想,学会了壹之型有什么用,得到了师父的认可又如何?不过是一个废物,连训练都要逃,怯懦,胆小……一无是处的垃圾!
凭什么师父要让他和自己共同继承鸣柱……
每每想到这里,狯岳就觉得不能呼吸,他阴沉地看了一眼自己被血鬼术加强的刀。
几个月前,他成为了鬼。
名为黑死牟的上弦,在自己走投无路之时,出现在自己面前,在狯岳狼狈不堪的求饶下,那个可怕的、六眼金瞳的高大恶鬼,朝他伸出了手:
“你渴求强大么……”那个强得估计一瞬间就可以杀死自己的鬼,给予了狯岳血液,“如果你能够承受,得到那位大人的认可……”
“我就让你活下去。”
缓慢的声音,低沉的音调,鬼的话语既让狯岳冷汗直流,又让狯岳的心中掀起一阵狂喜:
对,没错,就是这样,狯岳当时舔舐着手心里的血液,感到疼痛在自己体内蔓延,我要变强,变得比那个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