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等。”
达伦起身走到门口,向门外守着的维恩交待了几句,该机器虫便动身去往食堂的位置。
正当达伦准备回房间时,就听到里面响起了熟悉的铃声——安格斯给温特拨来了通讯。他思索了片刻,将手从门把手上放开,打算回避一下。
只是才刚走没两步,达伦就看到原本应该直奔食堂的维恩,却忽然拐了个弯。在维恩看过来的那一瞬,达伦迅速地闪身躲到了拐角,一根精神丝线悄悄探出,而后清楚地看见,维恩一路往前,直至停在了柏郁的房间门口。
*
房间内,温特摁下了接听键。
“午安,雄父。”
“午安,温特。”安格斯停顿了一秒,自己给温特打的是专线,他们约定好,只有周围没有别虫在时,才能接通,“伊万·克莱蒙受伤的事,我听说了。”
“雄父,如果我是你,我就会先问一问我的雄子,眼睛还疼不疼?有没有受伤?再不济,问我一句‘吃饭没’也行。”温特摸索着找到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他听到终端那头传来了书籍翻页的声音,在科技发达的现如今,安格斯依旧很钟爱纸质书籍和文件。
安格斯头也不抬地问道:“眼睛还疼不疼?有没有受伤?吃饭没?”
“……”
“嗯?”
“不疼,没受伤,没吃饭。”
安格斯想了想,“那等我们聊完正事你就去吃饭吧。”
“真是谢谢你的贴心,雄父。”温特觉得安格斯大抵是有点克他的。
“不用谢,这是我应该的。”安格斯话头一转,又回到了正事上,“他受伤的事,是你做的吗?”
温特沉默不语。
而沉默就是他们之间的肯定。
确定了答案之后,安格斯又道:“温特,还记得我教过你的吗?”
温特当然记得,那个安格斯曾教过他的如何使用精神力无形地杀死一只雌虫,保证不留下一点痕迹,也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明。只是将这一手段用在伊万的身上,他多多少少有些迟疑。他问道:“假如我判断失误了怎么办?”
或许伊万对于他受伤的内情并不知晓。
或许从一开始就是伯里斯设下的诡计,骗了伊万也骗了他。
“假如判断失误,你刚才就不会沉默。”而沉默恰恰就代表了温特已经做了那件事,安格斯合上书,“温特,你是死过一回的虫,别让你的心软和信任再害你一次。”
“……”
温特轻呼一口气,“知道了,雄父。”
正事聊完,安格斯照例又询问了一些他的近况。聊着聊着,温特就忍不住问道:“雄父,我和达伦结婚了,你不惊讶吗?”
“结婚是什么令虫惊讶的事吗?我也结过婚。”安格斯想了想,补充道,“我还看过别虫结婚。”
“……看来您的脑袋里只有事业。”温特默默吐槽,不过很快他又想起了达伦哄骗他不能离婚的事,既然这事是假的,那么很可能之前的话也是假的。
也许他可以借着这个机会,从安格斯的口中套一套话。他不该忘记安格斯也是个已婚虫士的事情。
温特试探道:“雄父,你和雌父刚结婚的时候会天天接吻吗?”
终端那头沉默良久。
沉默就代表肯定,看来达伦和柏郁都没说谎。温特又问:“那你们为什么现在不用天天接吻了?是向婚管会递交了申请吗?”
“你这些问题不能去问达伦吗?”安格斯无奈道,“我并不是很想和我的虫崽聊这些事。”
温特:“可是我想和你聊~”
“好吧。”安格斯败下阵来,“亲了大概一年多的时间。你出生之后,我们就不止是可以接吻了。通过别的方式,也能够保证阿兰恩身上有足够的雄虫素。”
“别的方式?什么方式?”
“嘟——嘟——”
温特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安格斯居然把通讯挂断了。
好没礼貌的雄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