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为雌虫往往比雄虫,更懂得怎么设下陷阱,更懂得怎么利用雄虫。”温特笑了笑,拉着维恩越过云止,继续往前走,“想害我的雄虫不是没有,但真正能够伤害到我的,通常只有雌虫。”
云止和泰勒迅速跟上。
那些话里的信息量太大,两只军雌沉默地消化着,脸色变得凝重了起来。直到温特不需要他们的指引,就站到了中控室的门口,对方让开了位置,在云止开门之前,说道:“云止少校,你想清楚了吗?我不是温塞斯,不是第一军团的编内虫员,放我进去你就是违反了军令,将会受到处罚。”
云止什么也没说,抬起手,就要通过掌纹进行解锁。
然而就在云止的手将要盖在解锁屏上的时候,一只手隔着衣袖握住了他的手,阻止了他的下一步动作,“你还没回答我。”
“我愿意接受任何处罚。”云止淡淡道。
温特又道:“也包括脱下你身上的军装?”
“如果埃比尔中将这么要求的话,我会遵从的。”
云止说完,就看到银发雄虫挡在了他的面前,对方扬起的发梢上带着淡淡的清香,他看到温特把自己的手掌贴了上去。
光屏上显示:正在检测中。
那是多么漫长的一秒钟,云止甚至感觉自己不会呼吸了。一旁的泰勒更是死死地盯着那道光屏。
直到“叮”的一声轻响。
这道听了无数遍的机械播报声,在此刻显得那样悦耳,它道:“验证通过,欢迎您的到来。”
——“温塞斯阁下。”
温特摊了摊手,打趣道:“看来你的军装还得继续穿着了。”
随着大门的开启,云止愕然地看着面前的雄虫,而泰勒则是背过身去,发出了丢虫的抽泣声,中控室里的军雌们也意识到了什么,纷纷转过头来,看着门口的雄虫。
中控室里的灯光足够亮,当雄虫迈开步子走进来时,光瞬间将他笼罩在内。对方的银发较之初来时,又长了不少,这会儿乖巧柔顺地散落着,已经到了胸口的位置。他就那样静静地站着,肌白如雪,精致的五官在灯光的照耀下,笼着一层柔和的白光,那双湖水蓝的眸子里盛满了清冷和疏离,但随着他唇角的扬起,那种疏离又倏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令虫心安的温柔。
军雌们纷纷起身,当猜测尘埃落定之时,他们的喉咙酸涩,说不出一个字来,眼眶发热,仿佛随时要落下眼泪来。
他们相信,温塞斯也怀揣着和他们一样激动的心情。
然后下一秒,就见一道精神触手迅速地伸了过来,把立在总控位的那只雌虫一捆,放到了另一边,温特自己坐上了那个位置。
温特用精神丝线将系统一捆,指尖一晃把对方扔进了面前的巨大光屏里。不多时,整个中控室的画面,包括那些傻在原地的军雌,全都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他就知道,系统不单单只是一堆零件。
能够穿越各个时空,与宿主进行脑内对话,拥有多种多样的变形,能够入侵网络,快速获取信息,甚至能够将时间逆转,怎么可能只是一个机械制造品。
何况这个系统对他的精神力有较为明显的反应,不论是攻击,还是治疗。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云止,他上前一步冷声道:“对战快开始了,发什么愣。”
其余虫又看了一眼温特所在的方向,然后迅速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他们戴上了耳机严阵以待,但不难听出,他们的声音里还带着一丝哽咽。
云止、泰勒以及那个被温特放到一边的军雌都各寻找了一个空位坐下。中控室里投放着战场的情况,他们所需要做的,就是监控战况,随时报告给埃比尔,并在某些时刻给予远程技术上的支持。
温特的视线锁定在三号机上,在达伦出现的前一秒,将三号机的视线左移。
【你现在坦白了身份,后面该怎么解释啊?】
温特愣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这话是系统说出来的-
解释什么?
【皇室公布了你的死讯,看起来是不希望你再回到这里,而现在你不仅回来了,还直接告诉他们,你就是温塞斯。要是皇室的虫知道了……】-
不会知道。
温特摸索着,切断了和系统的对话,他可不希望自己脑子里所想的,全被系统察觉了去。
军雌们对他确实很好,但这种“好”还不至于让温特昏了头,这些虫从穿上军装的那一刻起,接受的思想便是“军令如山”,也许云止愿意为了他破坏规则,放他进入中控室,但之后,这只军雌一定会如实向上禀报,而后领罚。其余军雌也大差不差。
为了保险起见,在中控室门打开的那一刻,温特往每一只虫的精神域里植入了一根精神丝,但凡有不利于他的言论出现,该军雌将毫无痛苦地死去。
温特动手调整了所有的监控飞行器,为达伦开辟了一条最完美的路线。也许达伦不会在意这点监控,但温特更希望做到万无一失,那样能够为他们免去一些麻烦。他注视着监控里的每一个画面,在确认没有任何问题之后,再次开启了和系统的连接。
他现在挺想找个什么东西聊聊天的,这个系统就很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