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然很心累地叹了口气。
“安分?”温特缓过来了一些,将嘴里含着的糖咬碎,“我受伤之前就这个性格,难道受伤以后就要变了一只虫吗?”
路然垂下眼帘,“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温特趁机捏住路然的胳膊,试图掐他一把,“你说我闹腾爱闯祸。”
他的行为成功地给路然造成了零点伤害,可恶的雌虫居然偷偷健身,胳膊硬邦邦的,完全拧不动。温特好不容易偷攒的力气又全都花光了,整只虫蔫了吧唧地坐着,“说吧,你到底为什么要和我约会?”
生怕雄虫气晕,路然也不敢再说些刺激对方的话,只好如实回答道:“为了让你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养伤,哪也不去。我作为你的家庭医生,会在这一天的时间里尽职尽责地观察你的伤情,以便后续的进一步治疗。”
温特:“…………”
温特欲言又止,手指尴尬地抠一抠衣服扣子,又抠一抠椅子边缘,然后不安地挠了挠头发,“啊,哦,这样啊。你真不和我约会?”
路然抓住温特的手,指导着他抚摸上桌子上的那个药箱,“我问你,谁约会还带这些?”
温特心虚地将脸偏过一边去。
但路然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故意不说话,等着温特说下去。
温特再次抠了抠衣服扣子,问道:“要……再来一瓶草莓营养液吗?”
回想起在门口那个姿势,路然深吸一口气,强烈拒绝道:“死都不要!”
温特:“……”
不懂草莓营养液的雌虫真没品。
就在这时,尤景颤颤巍巍地抬起一根手指头,气若游丝一般说道:“我……要……喝,喂……我……”
温特拽了拽路然的衣袖,对后者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用最亲昵的语气说道:“路医生,你再给他补一针吧,好不好?”
路然:“……”
雄虫乖巧的嘴脸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憋着一肚子坏水。
但路然也没怎么挣扎,就给尤景再补了一针,对方应该经过一定的药物训练,对普通麻醉针有了抗药性,第二针的效果想来是不怎么好的。路然没将这点告知给温特,想看一看后者究竟要干什么。
温特还能干什么。
他又使唤路然把尤景搬到了沙发上,然后摆弄了一下尤景的姿势,自己则是试了一下自己找来的“枕头”,一下就躺到了雌虫的大腿上。
和温特料想的一样,尤景的体温和达伦的一样高,脑袋靠上去的时候感觉热烘烘的,还不错。
他刚准备小睡一会。
就被虫一把捞起,路然将他扶正后严肃说道:“不能这样。”
一只手搭上了温特的肩膀,尤景恢复了行动能力,并将雄虫一把摁到自己的腿上,他自愿给温特当枕头,微笑道:“可以这样。”
“你松开他。”
“凭什么我松,要松也是你松手!”
“……”
两雌虫的眼睛里都恨不得蹦出火花,将对面的虫一把火烧尽。
而在战火的中心,温特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直接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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