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然:“…………”
达伦把温特放出来的精神触手给摁了回去,雄虫偷笑得太明显了,几乎把“捉弄路然”四个字刻在脑门上。
温特得意忘形、明知故犯、恶意挑衅的结果就是路然一边给他扎针,一边恶狠狠地训了他半小时。
雄虫被扎了一针后,果然老实不少,委屈巴巴地躲进达伦的怀里,控诉道:“我要扣他工资!”
路然摊手,“无所谓~”
温特快气死了。
他冷哼一声,大张着嘴一口咬住达伦放到他嘴边的勺子,就仿佛自己咬的不是勺子而是路然一样,他气冲冲地把那一口粥咽了下去,“哼!!”
“我看你怪有活力的。”路然走到温特的面前停下,雄虫自从失明之后,听力就变得异常敏锐,察觉他的靠近,雄虫立马警惕了起来。
他握住温特的手,触感和对方的脸蛋比起来,差不多。而且,雄虫的手腕有些细,手掌也小了一圈,好看之余又不免让虫觉得很脆弱。
雄虫分明在警惕着他,手却没有缩回去,而是任由他握着,任由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路然低眉一笑,从口袋里拿出抑制手环,“咔嗒”一声,扣在了雄虫的手腕上。
“这是什么东西?”温特困惑地收回了手,他的指尖抚上腕上的手环,这是他没见过的东西,摸起来很陌生。
“精神力抑制手环。”路然双手抱胸,看着雄虫的表情从呆滞变成了震惊,最后成了愤怒。
温特伸手就要打虫,崩溃道:“啊啊啊你杀了我的触手宝宝!你这个坏虫!”
路然淡定后退,望了一眼达伦拦在温特腰上的那只手,从某种角度来说,达伦很讨厌温特和其他雌虫有身体接触,所以对方会拦着温特,并不奇怪。
“解开!路然!你给我解开!”
路然无视了雄虫的抗议,给达伦递去一个眼神,然后哼着小曲离开了房间。
“他好过分啊!”温特泄了气地重新躺回到达伦的怀里,他的烧已经退去不少,但整只虫还是没什么力气,软趴趴地被达伦抱着。
雄虫撇撇嘴,“气死我了!”
达伦感觉路然有点不对劲,但又让他有些说不出来,总之,今天的路然让他感到非常讨厌。不过尽管如此,他还是说道:“等你病好了,我让他给你解开。”
“真的?”温特赶忙道,“那你不许反悔!”
说完,温特困倦地打了个哈欠,手指却还紧紧地攥着达伦的衣袖,要雌虫给出承诺。
“不反悔。”达伦认真承诺道。
让路然解开,然后他再给温特铐上,应该也没什么问题。不算是出尔反尔。
达伦怜爱地摸了摸温特的脑袋,为自己的算计感到一秒钟的抱歉。
“好。”
温特离开达伦的怀抱,他没那么怕冷了,所以也不需要一直往雌虫的怀里钻,他躺回到他的大床上,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好像忘了什么事了呢。
算了,应该不是要紧事吧,不然他为什么想不起来。
温特伸出一只手,握紧了雌虫宽厚的手掌,在快要睡着之前,喃喃细语道:“达伦,你要……守着我……我没有……触手……宝宝了……”
“好。”
达伦看着温特的侧脸,大概是抓住了令自己心安的东西,温特的眉眼渐渐舒展开来,呼吸也慢慢趋于平稳,高烧过后,温特脸上的潮红并没有立即褪去,先前莹润饱满的唇瓣,这会也变得有些干涩。
屋内柔和的灯光给床上躺着的雄虫渡上了一层雾蒙蒙的纱,明明近在眼前,却又好像离他很远。
他盯着温特的唇瓣看了许久,几乎要抑制不住心里的冲动,狠狠吻上去。
应该会是甜的吧?
戴上抑制手环,温特会变得很迟钝。
所以……
达伦低下头去,在温特嘴角的位置,落下一个很轻很浅的吻。
果然是甜的,而且是非常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