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主任被雷渊絮叨得忍无可忍:“二十六岁的人了,被你说得像来看儿科。”
顾斯憋住笑,往前走了一步:“谢谢主任。”
刘主任打量了顾斯一眼:“小伙子你家有没有遗传的精神病史?”
转眼半个小时过去,雷渊和顾斯脸色都有些不太好看,但还是十分诚恳地感谢了刘主任,然后雷渊牵着顾斯走出诊室。
刘主任叹了口气,拨通了雷母的电话。
“雷律师,今天小渊带着他那个小男友来了,小伙子是长得像电影明星”
“感情?感情挺好的,我看俩人戒指都带上了,恭喜你啊,好事将近。”
“啊,你还不知道啊那我也不知道了,哈哈。”
“问题倒是也不大,是特发性震颤,这个通常不属于危险病症,但一般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加重,而且一般四十岁才会出现,他病症出现得太早了。”
“正好他们要去国外比赛,有一种受体阻滞剂,国内还没批准,他们可以去试一试,暂时缓解症状是没问题的。”
“啊,你也不知道他们要去国外啊哈哈,是去澳洲”
刘主任尴尬地挂了电话。
“不然我们提前出发去澳洲?”返程的车上,雷渊犹豫地提出解决方案。
顾斯揉着太阳穴:“训练怎么办?”
雷渊宽慰道:“这是个网络游戏,你以为是桥牌吗?线上训练不会差太多。”
顾斯把脑袋撞在车窗上,发出咚的一声。
凡是和原生家庭相关的事情,都能让顾斯郁闷。更何况现在还查出来个不知从何来的遗传疾病?
雷渊看出他的郁闷:“澳洲现在刚入夏,天气也好,咱们可以看看阳光沙滩考拉袋鼠”
顾斯又把脑袋在车窗撞了一下:“没兴趣。”
雷渊无奈:“刘主任也说了,新药副作用更小,我们早点治疗,也能避免国际赛出问题。”
顾斯犹豫了一秒,又撞了一下车窗:“但他也说了,新药并不是对所有人都起效,而且现在对比赛影响也不大。”
“不想去,想训练。”顾斯嘟囔道。
雷渊苦笑:“别撞了,头不疼吗。刘主任说我像是带孩子,你还真要当小孩子闹脾气了?”
顾斯脑袋靠在车窗上:“嗯,我就是。”
按照刘主任的说法,这种病虽然还算常见,但是如果不及时控制,可能随着年龄增长蔓延全身。对于比赛雷渊其实没那么在意,但他想要顾斯健康一生。
雷渊又想了想,最终还是犹豫着抛出杀手锏:“叔,不,不是也有消息说他在澳洲?我们可以提前去找找。”
听见这话,顾斯缓缓坐直了,没再上演脑袋撞车窗的任性戏码。
自从重燃确认进了国际赛,这件事就像阴云笼罩在顾斯心头,他既想立刻找到那个出现在他无数噩梦中的男人,又害怕见到那个男人。
如果再次相见,他到底要怎么做?
——他应该痛哭埋怨他和母亲被害得太惨,还是应该直接动手把对方揍死,抑或装出一副早已释怀的姿态?
顾斯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他不知道自己要如何面对。
雷渊在一处路边的停车点停下车,从商务车夸大的驾驶座直接翻进车厢,把顾斯搂进怀里。
他本来也不想挑明这件事,但他确有私心:他想要顾斯健康。不拿冠军也可以。
顾斯想要推开他,但又被他紧紧摁进怀里。
“别怕,”雷渊安抚着顾斯单薄的脊背,“我都在的,我帮你处理。”
顾斯点了点头。
“对了,顾斯小朋友,”雷渊的语气很轻,“还有一个原因,我们应该早点去。”
顾斯闷声问:“什么?”
雷渊笑了笑,轻吻了他的额头:“澳洲认可同性婚姻,我们先去考察一下如何领证?”
顾斯犹豫了一会,被说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