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姐从两人进门就注意到这个陌生帅哥了,一身黑色风衣身段修长利落,黑色口罩外,裸露的凤眼淡若冷泉,等进了门摘下口罩,线条明晰的五官,更让他显得清隽如玉。
琴姐一眼就为这个有些神秘的帅哥心动。
安殊亭见她老毛病又犯了,薄唇微抿:“琴姐,这是我朋友,而且他有对象了,你不要打他的主意。”
琴姐打了一下安殊亭的肩膀,笑得张扬,眼睛里带了几分嗔怪:“你小孩子懂什么,姐不过是随口问问,偏你最喜欢多想。”
她就是嘴上花了些,平时没少打趣安殊亭和他的那些同学,今天好不容易看到一个和自己眼缘,年龄也合适的帅哥,不想这个年轻这么拆台。
安殊亭习惯了她夸张外露的情绪:“最好是我想多了,我朋友是正经人。”
琴姐一下子就乐了:“行了,护得这么近,不知道还以为我要抢你男朋友呢。”
三人都是高颜值,站在哪里都是人群的焦点,注意到旁边桌的人时不时的朝这边探头,余白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小安,你刚才不是说饿了,咱们赶紧吃饭吧,吃完去超市再添置一些东西。”
琴姐冲着朝自己看过来的顾客笑了笑,清了清嗓子对余白他们说道:“你们看需要什么?”
安殊亭把菜单递给余白,一边熟练的点菜:“要鸳鸯锅吧,余哥不能吃辣,再要些羊肉卷、牛肉卷,我们俩都喜欢吃,再要些香菇,这个余哥喜欢吃。”
点了个大概,他转头问余白:“这家店里特色的话,这个猪脑子还不错,只是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吃得习惯。”
余白果断拒绝了安殊亭的推荐:“你自己吃吧,我再要一个空心菜。”
琴姐点了点头,看着这二人默契分明,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多余,她倒是没有多想就是觉得这个帅哥也就是看着冷。
点完了菜琴姐一步三回头的离开,安殊亭就知道她还没有死心,他倒了一杯茶水放到余白面前,语气酸溜溜:“长得好看可真好不是吗?才见了一次就能让别人念念不忘。”
余白侧目,白皙的侧脸在灯光下仿佛冷玉,眼尾忍不住上扬:“所以你当初也是因为我长得好看才对我念念不忘的吗?”
安殊亭发现余白应该是挺自恋的性格,不过是当初那张冷漠的面具遮掩了他的本性。
他语气顿了顿,故作犹豫:“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就漏了一双手,我怎么知道你好看不好看。”
余白似笑非笑看着安殊亭,他可记得有些人当初是怎么说的,这才过了多久:“所以一见钟情是骗人的?”
他回忆了一下他们的初见,好像确实没什么美好的画面,甚至真相更加不堪。
当时他是报着自己不好过,安家人凭什么幸福美满的心态,可如今他竟然和害他变成这样罪魁祸首的弟弟谈起了恋爱。
有时候他都觉得安殊亭是个恋爱脑,否则稍有理智的人谁能心无芥蒂的和妄图伤害自己的人谈恋爱。
可安殊亭的喜欢又实在诚挚热烈,哪怕自己这样的人都仿佛重新被他点燃。
往事重提,两人忍不住调侃对方,这时服务员端着鸳鸯锅走来。
安殊亭侧身让了下位置,等服务员放好菜离开,打了一碗菌汤放在余白面前:“我当时觉得这个人声音很好听,应该是个有故事的人,所以关注了一些。”
“后面了解了一下,莫名就喜欢上了。”
他对余白的喜欢很复杂,或许对方长相确实是自己喜欢的类型,但更多还是知道原故事后对这个人的疼惜遗憾,以及想要挽救弥补的情绪。
他有时候也觉得神奇,明明自己就不是容易心生怜悯的性格,怎么就对余白例外。
余白听到他的回答,笑了笑:“喜欢这种感情,确实毫无道理。”就像自己,明明只是偷偷观察对方的习惯和行动轨迹,却在日复一日的偷窥中动了心。
安殊亭不意外余白的回答,这人别看年纪不小了,对感情这种事情却总有避讳。
可若不是这种性格对方也不会单身至今吧,没看琴姐只是打了个照面,现在还频频往这边看。
安殊亭比了下手指,示意余白朝柜台方向看:“琴姐还不死心呢,你为什么不让我介绍你是我男朋友,这样的话她也不至于惦记。”
“琴姐这个人特别喜欢帅哥,只要看见长得好看的她都想去捞一把,她肯定觉得我说你不是单身是借口。”
余白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对上琴姐突然扬起的笑脸,微微颔首。
“我不想特别高调,也不想让别人因为我喜欢男人而对我侧目。”余白道。
安殊亭喝了一口果汁,放下杯子时叹了一声气:“很多事情就是被你们想复杂的,其实哪里这么麻烦,不过我尊重你的想法。”
余白听出他的不满,含笑不语,拿起公筷夹了肉卷给他。
安殊亭的人生太过顺遂,他做什么都有自己的想法,也往往都能达到自己的心意,就好像母亲改了他的志愿,他当机立断给了她深刻的教训,并且第二年就又重新就读了自己喜欢的大学。
他的能力无可置疑,读书的时候就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自己买了房子,前途是肉眼可见的光明。
而自己的尽头却是灰暗和死亡,不知道哪一天自己的病会不受控制,他们两个注定背道而驰。
他太璀璨舒朗,所以还不太明白人心的丑恶,还有人言可畏这几个字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