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殊亭指尖温柔的描摹着孙悦白的侧脸额头抵着孙悦白的额头,孙悦白深深掩盖并成为压倒他最后一根稻草的秘密,如今安殊亭才算全然知晓。
那本书里记载的孙悦白从出生就被命运捉弄,一生都在反抗,却偏偏致死都被命运愚弄。
明明前期在故事里那样厉害,可当秘密被揭穿,他成为了异类,冒天下之大不韪之人,从前的所有瞬间坍塌,天地之大竟乎全然没有了他的容身之地。
昔日好友、出身家族全都因此成为陌路,也致使他在最后孤立无援,否则以孙悦白的心性能力,最终绝不会落得那样的下场。
“你日后再不是只有自己了,先生不是说过我有天分,日后必能前途无量,只要我们足够厉害,谁又能奈何我二人。”
凉风习习,轻抚着两人鬓边的青丝。
孙悦白睫毛轻颤,看着眼前安殊亭故作高昂的豪言壮语,双手下意识的紧攥他的衣角,他声音轻柔沙哑,“若是早能认识你那一定是一件格外美好的事情。”
孙悦白此话一说出自己先愣住了,看着安殊亭格外年轻英俊的面庞,总算明白为什么会有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的感慨。
安殊亭笑着,唇角轻触孙悦白没有一丝细纹的眼角,“也许是刚刚好呢,再早一些或许你遇见的我就不是如今的样子了,哪里还谈得上喜欢。”安殊亭对自己的自信可见一般,再早遇见的就是原主了。
孙悦白盯着安殊亭看了良久,眉眼总算带上了两分笑意,就如同安殊亭认同所有模样的自己,无论这个人是什么样的,孙悦白确定自己只会喜欢这个人。
他起身拍了拍衣服上不存在的草屑,环着安殊亭的脖子爬上了他的背,“回吧,时候不早了。”
安殊亭一愣,听着孙悦白语气中的轻快释然,迅速反应过来,也幸好他平日里坚持锻炼,体能确实不错,他单手撑着胳膊,一手拢住孙悦白。
孙悦白趴在安殊亭背上,看着月光下两人重叠的影子,安殊亭走的每一步都平稳有力不疾不徐,今天往后他才可以真正毫无挂碍的和安殊亭过属于他们的日子。
皎洁的月光洒进房间,铺洒成满地银霜。
安殊亭趁着月色将孙悦白放下,就要起身点灯,却被孙悦白一个勾手,两人瞬间倒在床边。
轻纱般的的帐幔落下,随着夜风舞动,两人的交叠的身形隐隐绰绰,这个时候似乎只有做些什么更加亲密的事情才能消耗掉今晚涌动的的浓情。
宝蓝色的锦缎被,如同一副缓缓舒展的的水墨画轴,而眉眼温润,眼神情思涌动的孙悦白则成了这幅画清润无暇的美玉。
都是正值壮年,初识情之一字,对那种耳鬓厮磨之事孙悦白自然也是想的,可他心里始终有所顾忌,每次两人稍稍深入,就会被孙悦白打断,所以除了迷迷糊糊醉酒那次,孙悦白对这事的了解仅限于那些画本子。
安殊亭湿热的吻如同羽毛般划过。
“安殊亭……”孙悦白睫毛颤抖,身体紧绷。
安殊亭抬头,轻笑一声,堵住了孙悦白无力的呢喃,这一次他可不想中途叫停了。
安殊亭牙齿碾磨着孙悦白微凉的唇,手在枕头底下摸索着。
孙悦白见他手上精致的玉白釉瓶,勾着他的脖子,声音靡丽沙哑,“什么时候准备的?”
安殊亭将瓶子递到孙悦白嘴边,看着他顿了一下,挑了挑眉。
孙悦白本就潮红的眼尾更似浸染了胭脂,在安殊亭的灼灼目光下,他薄唇轻启,咬掉了瓶塞。
“红罗帐暖衾衣,鸳鸯交颈,凤凰双飞”,安殊亭笑着念出这样一句话。
孙悦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藏在书房角落里的书被安殊亭翻到了,身体仿佛被火灼烧,容色赫然,心底却有什么压抑已久的东西就要喷薄而出。
看着安殊亭眼里的戏谑,他反而坦然起来,如玉般光洁的胳膊吊在安殊亭脖子上,以此借力,仰头咬着安殊亭的唇“你可真是个坏东西。”
“嘶……”,安殊亭吸了一口气,舔了舔唇角。
“那可是我专门做的,找了去年储存的桂花,试了许多次最后才得了一瓶而已。”安殊亭故作殷勤。
那书又不是他买的,他只是无聊翻了几遍,整理孙悦白那些干花的时候无意间想起话本里有一段写着陆家郎君和小厮厮混时,用牙齿衔开小瓶,润滑膏散发的淡淡桂花香在鼻尖萦绕。
安殊亭只是小小试探,不想孙悦白反应敏捷,且极为配合。
安殊亭柔顺的青丝扫过孙悦白侧脸,看着这人英气俊朗,眸色暗沉的眉眼,孙悦白终是深深的回吻了上去。
安殊亭的吻一路向下,房间里没有点蜡烛,只柔柔的月光,让人既可以轮廓,却不至于那么明晰,这样的的环境,让孙悦白此刻的紧张稍稍落了一些。
孙悦白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朦胧又迷失的感觉让他闭上了眼睛。
“安殊亭……”
“安殊亭……”
安殊亭在这样一阵阵的呼唤中眼底发红,如战鼓擂擂,锦旗猎猎,势不可挡。
东方将白,云开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