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悦白实在是个会抓住机会的人,他似乎总知道在什么时候该做什么样的事情。
就如同他能感知到安殊亭的好感,还有他心底莫名的纠结,趁着他心中有愧,直接做实了两人的关系。
那种被掌控的适从感,还有被压制,被男人坚实有力的胸膛包裹的安全感交杂,让孙悦白在这个隆冬的清晨,第一次觉得满足。
他低头贴着安殊亭的眼睛吻了一下,轻手轻脚的起身上朝。
整个早朝,孙悦白都表现的心不在焉,等散了朝会,立刻步履匆匆准备离开。
赵国公观察楚王一早上了,主要是听夫人说起昨日沈家琼儿、月容和楚王碰上了,担心儿子吃亏。
尤其是今日早朝,楚王一副红光满面,心情颇佳的模样,让他忍不住在殿门口堵了他。
赵国公对着楚王拱了拱手:“殿下今日神色颇佳,身子看着大好。”孙悦白没想到赵国公会和自己说话,停下脚步,看向他时脸上下意识带着浅笑:“是好多了,舅舅也看着精神抖擞。”
他无意识的带了些许讨好的意味,那声亲昵的舅舅却听的赵国公一愣。
要知道孙悦白回来的这段时间和谁也不走动,太后不止一次在他面前抱怨楚王和她离了心,他只是舅舅,何德何能被楚王另眼相看。
到底是活了多少年的老狐狸,即便心中有疑问,赵国公面上不显,笑呵呵的将孙悦白请到一边:“亭儿近来可有给你添麻烦,他就是那么个性子,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只管告诉我,我好好收拾他。”
孙悦白总算明白他这位舅舅的意思,原来是害怕自己折腾安殊亭,他如今对安殊亭稀罕还来不及,这样想着他面上却对赵国公摇了摇头道:“他最近挺好的。”
孙悦白不知道他这么一说,赵国公更担心了。
孙悦白回府里的时候,听下人说安殊亭还睡着没起来。
他轻手轻脚的推开房门,一股热气从屋里倾泄而出。
孙悦白边走边踩掉脚上的鞋子,脚下的羊毛地毯暖烘烘的,让他整个人仿佛都活过来一般。
陈国气候寒冷,孙悦白在那里生活的十来年,最难熬的就是冬天,寒风凛冽的雪夜,破败的冷宫又干又冷,冻得人手脚生疮,连骨头里似乎都浸着寒气。
这也导致孙悦白十分讨厌雪,每当看到白茫茫的一片,他就觉得骨头都是酸痛的。
安殊亭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出来什么,找人将给房子重新修理,装上了所谓的地暖,又铺上了毛茸茸的毯子。
这间屋子变得温暖起来,孙悦白便也喜欢上了赤足踏在毯子上那种温暖绵软的感觉。
此刻,他褪下带着几分寒气的外衣,随手丢弃在地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半跪坐着趴在床边,一只手撑着下巴,懒洋洋的看着安殊亭。
安殊亭卷着被子睡的迷糊,甚至做梦梦见自己被一条拇指粗长着孙悦白模样的美人蛇缠住。
那条蛇就在他身上爬来爬去,十分可爱,还会低声的叫他的名字。
突然,他的耳朵咬了一下,湿漉漉的,轻微的刺痛带着几分痒让安殊亭整个人霎时间清醒。
他一把抓住故意捣乱的手,坐起身,睡眼惺忪中又带着无奈:“昨日折腾了这么久,你不累吗?”
孙悦白反手扣住他的手掌心,神色惬意:“不累,倒是你看起来需要多补补。”
安殊亭打量着他,唇色还是有些浅白,但确实红光满面,又搭着手腕给他把了个脉,脉象上是好了一些,但比起普通人还是略显虚弱。
人逢喜事精神爽,这句话是有科学依据的,但在孙悦白身上展现出了神奇的效果。
他放下孙悦白的手,打了个哈欠:“行,那我先洗漱,昨日王慧泽拿来的梨不错,让厨房给你炖个甜汤,养肺。”
“好。”孙悦白轻声应了,起身坐到床边,眼神不自觉落在安殊亭因为被子滑落露出的上半身。
那上面全是吻痕,后背上甚至还有一条指甲挠出的血痕,暧昧横生却又令他近乎偏执的占有欲得到了满足。
四目相对,他眼神直勾勾的,毫不掩饰。
安殊亭瞬间拉起了被子,语气坚定:“凡事都要有节制,过犹不及,伤身体。”
安殊亭上辈子在医院的时候也算见多识广,其他科室的医生闲聊时开玩笑说是许多小受对于那方面的需求很强烈,就像是一个黑洞一样,承受力也强的惊人,可谓天赋异禀。
安殊亭当时嗤之以鼻,觉得他为人浮夸,说话总是过于夸张。
但再看孙悦白,安殊亭才发现人家说的也不算空穴来风,孙悦白今日的状态堪比传说中吸人精气的妖精。
反正他绝不会认为是自己虚。